震洲是一代枭雄,不可能不认识金锁上的新月图案乃是名门家徽,却为何还要把他收在身旁,将他培育成邢定天最得力的侍卫。
邢徵睁大着眼睛,鬼君却似乎在苦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么,这也难怪,我虽然是大平人,却是瀚澜国师,宗浦又让你受了如此多的皮肉之苦,所以,你很想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你效忠的是平武帝的儿子,平武帝却偏偏是灭了你家族的仇人,不是吗?”
鬼君忽然揭下面具,邢徵望着那张脸,努力使自己不要相信事实,但那个可怕的笑容,却像毒药一样,在侵蚀着他的心灵,那果真是一张大平人的脸,小伙子甚至隐隐能看出,这个瀚澜国师恐怕是受过了多重苦难,才会使面容看起來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十岁,五十多岁的人,额上却有几条极深的皱纹,眼窝也有些内陷,便不难猜想到他让伊梨太妃欲求不满的原因。
“小王爷,现在回头是岸还來得及,别等自己老了才后悔啊!”
突如其來的言语,令邢徵又是一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让我投靠瀚澜,和你一样当谋士,去和大平作战,你觉得你能说服我!”
“人就算嘴再硬,心里也有软的地方,人不是神,所以都很平凡,无一例外,更何况,你是我旧主人的孙子,是小王爷呢?”鬼君一面说着,一面蹲下身,去解邢徵身上的绳子。
邢徵沒有说话,却也沒有反抗,自己的心早已被对方看透,即使勉强自己要像先前一样坚强,亦失去了浑身的力气。
鬼君解开了他所有的束缚,走到悬崖边,沉默了片刻,忽然转头道:“小王爷。虽然我并不清楚你和邢家人有多深的关系,但邢氏一门的虚伪跟残忍,我亲身领教过,就算是亲人都不值得我相信,你认为仇人还能值得你相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