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嘴怎么还跟从前一样毒?你明知道我那话的意思……”
“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既然开通了一条新路,你们梵灵军不是可以用最短的时日进攻雁口了吗?我可不信你爹不想取下龙骧的首级,占领烈洛。”
邢震洲嘴角微扬:“你说得没错,我爹当然想占领烈洛,可是在和烈洛的战斗中立功的并不是他,而是我。”
冷星桓忽然发出一阵冷笑:“立功?说得真动听,功劳能用来做什么?你以为立了战功,你爹就会重新认你这个儿子?他就会抛弃你大哥,让你成为未来的大领?”
“我只想证明给爹看,我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是个不争气的儿子,我要用实力让他心服口服!所以,我才需要你在我身边帮我,这样你也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做你最想做的事……”他提高了声调。
“你瞧瞧,仔细对着那边的水洼瞧瞧,你像个什么样子?人家都说我这种带灾星的人是魔鬼,可你现在这恶鬼一般的脸更胜我十分。你说我离开你去投烈洛,是因为我爹的仇,那你呢?你的理由比我更没有说服力。只是为了得到一个认可,就要用烈洛驻骝陵城全部将士的性命来换,真是可笑又可悲。”她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折成两段,用力丢在邢震洲面前,转身就要离开。
“星桓!”他叫住了她。
冷星桓没有回头,只平静地道:“我不是不愿答应你的请求,而是现在我们还没找到合作的理由,也不适合呆在一起。就好像你能很顺口地叫我的名字,我却还是只能叫你一声二公子,我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而你又要何时才能醒悟?”
“那你这一走,又要去哪里?是不是还要借别人的手来对付我爹?我有时真不明白,你究竟是渴望一个安身之所,还是已经在流浪的日子里被麻痹了?”
“我还没有找到安身之所,自然要继续流浪。但是,我不希望将来再见到你的时候,面对的是你的尸体,驱煞舞要是对着死人跳,就没有任何意义……”
她将宝剑缠回腰间,飘然而去,雾气模糊了前方的路,邢震洲的心也变得模糊起来。莫非他与冷星桓的交叠,永远都只是匆匆,不可能停留太久?朝阳自山的那一边升起,身畔却触不到一丝暖意。
微黄的树叶在头顶上轻摇着,园中已经能闻到桂子的芬芳。为什么重回鹤平大领府,又碰上了初秋?邢震洲朝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对面的树杈上有个鸟巢,两只毛茸茸的小鸟似乎受不了凉风的侵袭,缩在里面打着哆嗦。他蹲下身子,摘了些枯草放到鸟巢中,见两个小家伙抖得不再那样厉害,他会心地笑了。
这两只小鸟冻成这样,却不见老鸟的影子,会不会是已经被遗弃了?走在院子里的小径上,他心中不时冒出些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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