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绕遍了整个别苑,却没见到冷星桓的影子。
“震洲,别找了,星桓已经不住这里了。”
“娘?”
“听见那脚步声,我就知道是你。瞧瞧你这孩子,怎么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儿?上山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你吧?”方夫人携起他的手,心疼地望着面容憔悴的儿子,以前她还从没见过他这般颓丧又提不起精神的模样。
“您又在说笑了,我这身打扮,路过的人都把我当穷小子,哪里认得我是邢家二公子?对了,娘,星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那死丫头,怎么连招呼都没来跟我打一声就……”
“你老是叫人家死丫头,我看你心里其实很舍不得星桓吧。”
“娘!”
方夫人笑了笑,拉着儿子的手,到内堂坐下,眼中似乎带着一丝牵挂,又隐隐透着一些无奈。“你爹班师回鹤平的那天,星桓就来跟我告别,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肯说要离开的原因。她唯一想我帮忙的,只是托我跟你道声谢,她说谢谢你曾经为渴望加入军队的她所做的努力,但她现在已经打消了加入梵灵军的念头,又做回了一个旅行者。”
“什么?她又去流浪了?为什么您不挽留她?”
“她向我道别那时,连表情都那样坚定,分明是去意已决,我何必勉强她留下?不过,她越是那样,我越是有种莫名担心的感觉。震洲啊!你不是经常在鹤平城附近乔装行走吗?是不是你爹他……”
“爹没事,鹤平城里也没发生任何大事,您别胡思乱想。”邢震洲打断母亲的话,心底却暗暗叫苦。母亲生性善良温和,一心信奉慈悲之道,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大好,要是听说父亲喋血辽渊城,又把战俘的尸体吊在城楼上,恐怕当场就会昏死过去。
方夫人轻轻松了口气,端起茶杯尝了一口茶:“没事我就放心了。记得你爹年轻的时候,为了统一梵灵,跟着你爷爷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县城打的仗不计其数,已经造了太多的杀孽。所以我才希望自己长住净心观,为他吃斋诵经、替他赎罪,但愿能让那些战争中死难者的灵魂升入天堂……”
是啊!父亲有这样一位贤良的夫人,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他为何就是不懂得珍惜?邢震洲握着母亲的手,默默地在心中念着,他知道自己若直接说出了这种话,方夫人一定又要责备他。但他仍然不明白,父母之间的关系若即若离,维系他们这段婚姻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而另一方面,他仍然不愿承认自己内心对冷星桓的特殊感觉,那颗赤星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浮入了眼底,悄悄烙在了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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