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位两鬓斑白、面容清瘦、书生模样的先生。凌若杉沉默地看着那人,背后的包袱掉落在地,她好像完全没有发觉。眼前的这个人,正用一种似惊喜又似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她对上他的目光,迟疑了半晌,直到辛沛在后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上前拜伏在地,轻轻唤了声“爹”。
那先生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渐渐平淡下来,他让女儿进屋坐在自己对面,吩咐辛沛沏上一壶苦丁茶。辛沛应声退下了,凌秉秋放在膝上的手指无意中动了一下,像是要去握住女儿的手,但刚要伸出去,猛然又缩了回来。十年不见的女儿好容易回到家,要说一点思念之情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凌若杉怎么会变成了这副脏兮兮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尘土,身上穿的粗布衣裳还打了补丁,分明就比那路边讨饭的乞丐好不到哪里去。要说她是官家的千金小姐,恐怕全世界都没人会相信。
“这些年来你不是都跟你师傅住在飞虞山吗?何以会弄成这般模样?比那流浪汉看来还糟糕。”瞧了女儿好半天,父亲才淡淡地问出句话。
“爹,女儿下飞虞山就是师傅之命,师傅曾教导我说,历世行路乃修行之本,因此从三年前开始,我就在到处旅行。因为不少领国的边境都在发生战乱,我为了方便,才女扮男装。这次我刚去了中部的归冕,正是打那边回来的。”
“归冕?你学那些流浪汉旅行也就罢了,可你一个女孩子,什么地方不能去,偏偏要去接近战场?莫非你到现在还憧憬着打打杀杀?是不是等到为父退职归田,你都还不能安分,非要逆为父的意?”凌秉秋一脸无奈,摇着头喝了口茶。
凌若杉正色道:“爹,霓月九国连年战争,霜华虽然是大国,表面看来民生繁荣、风调雨顺,可如今连归冕这种弱国也敢来挑衅,谁又能保证有一天不会被打败?我亲眼看过霜华军侵入归冕领土,不仅和敌军血战,还对无辜百姓进行杀戮。女儿之所以回来,正是想请求您在大领大人面前举荐我从军,好在最短的时间内化解国内潜藏的危机啊!”
“哟,想不到十年没见,这丫头的嘴倒是比从前还厉害多了呢!化解国内的危机,你以为你是男人,是大将军,是神啊?也不自己照照镜子,就凭你一个赔钱货,还是个连嫁都嫁不出去的灾星,居然想学人家上战场打仗,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凌秉秋还没来得及答话,后面花厅的门帘掀起,一个身材微微发胖、一身灰黄色衣衫的妇人走了出来。凌若杉死都不会忘记这个恶心的面孔――父亲的正室夫人洪氏。
“怎么,大小姐,翅膀长硬了,见到大娘都不行礼啦?”
洪氏上前坐在丈夫身边,瞟了凌若杉一眼。没想到凌若杉抬头时,锐利的目光仿佛化作两支冰冷的箭,要把她刺穿,她身子竟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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