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定天终于明白,长久以來,都是这个理念在支撑着母亲,可是这是何等浩大的工程,需要花费太多人力物力,且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之事,冷星桓如今已年过五旬,她又能保证自己会在哪一年实现这个愿望,而大平国的国力,又要为这件事耗费到何时,国家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他实在不敢继续想象下去,然母亲凝望着他的眼神,却偏偏像一个即将归尘的灵魂在寻找最后的安慰,他的心不觉软了下去,冷星桓露出微笑的瞬间,他感到心又莫名其妙地揪痛起來。
但冷星桓却知道,令邢定天真正感到苦恼的并不是她那个长远的“天堑通途”计划,而是别的东西,他很想问母亲,她的回忆里是否还闪动着刀光剑影、烽火硝烟,如果真有国度存在于西海彼岸,大平国是否会再次拿起刀枪,向那里发动攻击,将那块崭新的土地也收入囊中,不过,这句话他问不出口,他很难相信一个女人到了晚年,心中还会憧憬着战争。
冷星桓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眉梢忽而扬起,又倚在红梅树前闭上了双眼,她不是神明,她也是个人,,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纵然诚武太后之名足以令那些所谓的恶势力闻风丧胆,令众多的国人所爱戴称颂,但她终究也成不了神,再者,她战胜过疾病和太多比疾病更难缠的魔障,心志只会越发坚韧,她不会就那样离开人世,她会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甚至可能活得比死孙后代更加长久,不管将來发生什么事,她沒有逃避的可能,必须直面一切,哪怕是违抗神明之意。
诚武六年春,诚武太后的“天堑通途”决策得到皇帝邢定天的支持,正式施行,而与此同时,鸣海却传來讣告,天寿将军武兆康病逝,终年九十七岁。
“忠严,这个国字底下一横一定要封口,你瞧,这样才像个完整的字,不是吗”
宣泽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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