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细细的雪花。
“可以这么说。”紫霄神姬收回手指,缓缓拨弄着鬓边的碎发,“但是你所传承的神祗血统,是与至邪至暗之体结合过的。这就是你为什么在功体未开的时候,也能那般顺利地融合幽灵鬼气的原因。”
“我……”沈飞霜有些眼晕地按住太阳穴,“我有些混乱。”
“世宁那孩子将有关你功体的一切,都在书信中说明了。我看过后,不禁感叹当年那与神祗之身共赴云雨的魔体,果然是能强力掌控阴灵鬼气的灵源呢。”紫霄神姬将缠绕在手指上的头发轻轻一弹,青丝如碎雪般自半空飘落下来,“嗯……差不多了,我的故事已经讲完。”
“还没有。”沈飞霜突然抬起头,眉心挨了针刺般微微疼搐着,“与那个人共赴云雨的魔道后裔……那个女子的结局呢?”
紫霄神姬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顺着发丝散落的方向低下眼睛。
“……神姬大人?”沈飞霜捏紧手指,微微前倾身子,那是略显逼问的姿态。
“她的魔道家族,在仙魔大战中尽数覆灭;她所依赖的魔兽,全数被神力封印。作为战争的失败者,她或者饮血战场、或者遭受神罚,只因纯阴之体的变数,才与他结合。”紫霄神姬抬起头,温雅面容上如结了冰般表情全无,“这样的她,你说会是什么结局?”
“……生下纯阴之体的容器后,就被毁灭了?”沈飞霜声色沉冷。
“不然如何呢?”紫霄神姬蓦然一勾唇角,那弧度不知是忍痛的皱纹,还是冰冷的笑影。
沈飞霜僵硬着眼神,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四周,眼瞳中却全是虚空。良久,她轻轻一吞咽喉,轻垂眼眸看定眼前波动的幻光,“神姬大人为何跟我说这些?”
“嗯?”紫霄神姬淡淡回应。
“如此大方说给我听,听那所谓的神祗有多残忍、仙道有多无情,到底是要我追寻仙道所遵的正道理法,好好控制我的纯阴之体不要恶变,还是……还是在动摇我对你们的看法?”沈飞霜缓缓抬眼,对上了紫霄神姬慈祥但深不可测的眼眸。
“神祗哪里残忍,仙道又哪里无情?”紫霄神姬不温不火,幽幽反问。
“这种事还不算么?就算是魔道中人,已经被剥夺去了一切还不作罢,还要她作为母亲献出自己的孩子,去做那冰冷的容器……”沈飞霜猛地抓紧膝盖上的衣料,像是要把自己的皮肉抓出血痕来,“那个女子、那个女子竟是真的会照做?!与神祗共赴巫山,这种事、这种事真的能弥补这一切么?!”
“我从没有说,这一切需要弥补啊。”紫霄神姬温柔摇头,露出一点洁白的齿光,“创痛就是创痛、疤痕就是疤痕,根本不需要弥补,也无法弥补。”
“我是说……”沈飞霜又感到了那种悲戚,是那种失去一切后兜转无数圈,还在骗局之中的哀怆感觉——是听闻那个白衣翩翩、黑眸如星的男子,在崩碎的血雨腥风中告诉她所有真相的时候,也是看着明如虹那般痛苦挣扎,还在叫着最心爱的父亲的时候,所产生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有那种命数,哪怕什么都没有了,还是要被掠夺?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紫霄神姬轻按唇角,目光悠长地看定笼罩四周的迷离光影,像是从中分辨出了什么怀念的面容,“因为……”
她爱着那个人——
紫霄神姬接下来的那句话,仿佛巨石如水打碎浪潮般哗啦啦散成回音,一波波巨大回声砰然打在沈飞霜的心上。
她爱他。
“仙魔大战、魔道凋亡、亲族尽丧、力量不存,在经历了所有这一切后,她依然做了更让自己一无所有的事,就是因为她爱他。”紫霄神姬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般,声音温如流水,“有时我想,她对那个人的爱意,的确比我深刻。”
沈飞霜紧紧抿起唇角,胸膛堵得像是要裂开一样疼。
能不能流出泪水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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