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魔法都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就算魔法师自己也很难说得清楚，更不要说进行量化。
或者更准确点儿说，也不是没有可能进行量化，只不过从来没有哪个魔法师会真的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林老师，度量衡的问题我暂时想不到，不过和玩具的关系我就有些想法了。”文斯忽然站起来略带得意地道。
“哦？”
“我想林老师之所以把度量衡和玩具联系起来，大概主要就在于一个词，那就是精确。”文斯一副信心满满地样子回答。“制作玩具显然是想要大规模出售，而大规模出售的话，当然得大规模制作。但是想要大规模制作，自然就要制定一个标准。可是林老师昨天拿来的几个玩具都是以魔法驱动为核心，而魔法恰好没有标准，所以如果让魔法用度量衡来体现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做成标准，从而实现大规模批量生产的目标。”
不得不说，文斯说这段话的时候非常有自信和气势，让林远甚至产生了一个错觉――这小子就像是原世界中的那些职业经理人。
“很好，文斯你一下就说到了关键部分。”林远鼓掌对文斯表示赞赏。“没错，无论是什么东西的度量衡，其目的就是一个，那就是文斯所说的精确。而我想要给魔法加上一个度量衡，其实目的也差不多。”
“可是林老师，你不是一直教育我们，说魔法不需要制式么？”修妮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你现在还要求精确？”
“拜托，修妮，精确和度量衡是两码事好不好？”莉莉塔毫不客气地白了修妮一眼。“打个比方吧，你昨天不是还在研究裂地术么？现在我要求你裂地术的裂缝长两米，深一米，你一点儿不差地做到了，那就是精确。但是我要求你每一次裂地术产生的裂缝都只能长两米，深一米，那就是制式了。真是的，你也是一直听林老师的课过来的，怎么这一点还不明白？”
修妮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莉莉塔解释得很好。”林远道。“没错，我想要给魔法加上一个度量衡，可不是希望你们回到老路，而是希望魔法能够尽量精确。就拿刚才莉莉塔所说的，裂缝长两米，深一米，于是我们都明白这条裂缝应该是什么样子。可是你们能够说清楚应该怎么使用魔法才能造成这个效果么？”
学生们想了想，齐齐摇头。
“对，因为没办法说清楚，所以就算我是老师，我也能轻松地使用裂地术造成这个效果，但是我却仍然只能告诉你们裂地术所造成的效果和使用裂地术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具体怎么造成这个效果，大多数时候却只能让你们自己来领悟。”
“是啊，所以每次去学习新魔法的时候我都觉得很麻烦，那些老师也很少会像林老师你这样讲得这么容易懂。”拉奇道。
林远笑了笑，摇摇头道：“其实并不是那些老师讲得不好，而是他们也很难找到什么确切的方式来形容罢了，这个问题不仅他们遇到，我自己也遇到过很多回。卓娜，你说是么？”
学生们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卓娜，大家都知道，身为半晌唯一一个混合魔法的学生，卓娜经常会单独被林远教授。
被林远突然点名的卓娜表情依然没有半点儿变化，只点点头吐出一个字。
“是。”
“那卓娜，你能给同学们演示下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么？”林远又道。
卓娜同时伸出双手，左手心出线一个和手掌差不多大的火球，右手心则出线一个同样大小的水球。
“林老师教我的时候都是用这么大小的火球和水球。”
卓娜双手再一翻，一个比火球、水球稍大了一圈的冰火球出现在手心。
“这是融合了刚才的火球和水球后的冰火球。”
在卓娜重复了三遍这样的动作后，同学们大致明白了林远和卓娜的意思。
“林老师，你是想说你每次教卓娜都采用的同一个标准的火球和水球么？”莉莉塔问道。“这样虽然可以省下很多解释的时间，但是林老师，就算火球和水球的大小一样，里面的魔法元素也未必就相同啊。”
林远并不回答，只是抬起右手，召唤出一个火球。
这个火球无论大小、色泽、亮度，都和卓娜刚才召唤的火球一模一样。
随即他再抬起左手，又是一个火球出现在左手心。
自然，这个火球和右手的火球没有半点儿区别，几乎就像是复制了一个在左手上。
林远右手的火球忽然消失，然后又出现了一个火球，却依然是同样的大小、色泽和亮度。
紧接着左手的火球消失，再出现，再是右手的火球小时，再出现……
依次反复了数十次后，林远这才收起双手，看向满头问号的学生们，道：“虽然每个魔法都会因为凝聚的魔法元素不一样，所以就算大小不同，最终形成的魔法也不一样，产生的威力也不一样。但是我们今天这堂课的目的就是想给魔法制定一个标准，最终做到用给魔法添加一个度量衡，所以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找出一个魔法作为标准。”
林远右手再一翻，重新召唤出火球，左手指了指火球续道：“比如以这个火球为基准，我暂定这个火球里蕴含的火系魔法元素为一个单位，呃……为了方面称呼，就定为一林好了。”
学生们齐齐向林远翻了个白眼。
一林？这个林老师还真是毫不客气。
“至于这一个一林的魔法元素到底是多少呢？很抱歉，我可没时间一个个去数。”林远又道。“但是魔法师对于魔法元素的多少感应是很敏感的，无论是多一些还是少一些都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另外我们也知道，同样大小的火球如果体现出来的亮度也相同的话，那么其中所蕴含的火系魔法元素必然也相同。”
“可是林老师，并不是每个火系魔法师的火球都能像你一样用的那么完美啊。”修妮忽然道。
“没错，如果对火球术掌握不好的话，就算能够凝聚同样多的火系魔法元素，那同样大小的火球也未必能体现出同样的亮度。”对于这一点，反倒是班上对火系魔法的掌握最为精确的雷德更有体会。
“这个时侯，我们就需要测量工具的帮助了。”
对于这堂课，林远可是有充分的准备。听到学生们的问题，他从带来的包里拿出魔法笔和魔粉，很快便画好了一个魔法阵。
“咦？这不是号称火系魔法阵中最没用的烈焰阵么？”穆鲁只看到一半，便已经忍不住喊了出来。
“谁说最没用的？”文斯白了穆鲁一眼。“野炊的时候不知道多好用，只要丢进去一块火系魔法晶石，就可以烧半天，连柴都不用去捡，多方便。”
这次不止是穆鲁和拉奇，班上大多数学生也都向齐刷刷丢还给文斯一个白眼。
用魔法晶石当柴火？亏他想得出来！
“我说文斯，你还敢再败家一点儿不？随便一块魔法晶石都可以买你足够烧一天的柴火了。”连林远都看不过去了，斥责了文斯一声。“不过你这小子有一点倒是说对了，这个魔法阵并不是没用。我想穆鲁你们几个应该知道，烈焰阵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管你注入的魔力有多大，凝聚的魔法元素有多少，它产生的火焰都是固定大小的。你注入的魔力越大，凝聚的魔法元素越多，火焰燃烧的时间也就越长。现在你们注意看。”
待学生们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魔法阵上后，林远右手按在魔法阵上，向其中注入了一丝魔力。
魔法阵中心立即燃起一团跳动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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