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坑的全是方士,没有一个儒生。
尽管如此,焚书坑儒还是令天下儒生从此颤栗不敢多言,大大地杀了一下儒家的锐气,也令诸多法家学子深受鼓舞,愈加的昂首挺胸,在几年内陆续提出了一些极端激进的学说,大有一霸天下文坛的态势。
而我,一直关注着一个人的动向,那就是皇长子扶苏。
据说,*书开始,扶苏就不断在朝堂之上提出与始皇相悖的言论,到坑儒事件发生时,扶苏的语言益发激烈,终于惹怒了秦皇,一道旨意,将他贬去了上郡任监军,与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蒙恬一起守北疆修长城去了。
那个俊美英挺的青年,从此再也不会在兰池边出现。
山有扶苏,剑舞兰池,便宛如一场绚丽却易碎的梦,消逝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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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没想到的是,坑儒之事竟然对于吕家这个地主家庭也产生了影响,使得我的二哥吕释之千里迢迢地从单父来到了咸阳。
原因无他,只为了二哥娶了一位儒生的女儿。
他的那位岳父老大人是一位乡间的胆小儒生,焚书坑儒这么大的风声简直吓坏了他,忙不迭的疏散了家人,唯恐被人一锅端。女儿嫁到吕家,虽然已经是外人了,但也还有几分风险,最好是到一个没有知道她底细的地方去。
二哥释之与岳父大人一拍即合,他早已腻烦单父无聊单调的生活,看着我在咸阳大展拳脚心痒难耐,便趁此机会与老丈人一起做起了父亲的思想工作,最终达成所愿,从此脱开金锁走蛟龙,远走高飞去也。
而我的这位二嫂也真真是儒家教养出的好女儿,温良恭俭让,比我这个小地主家的女儿强上了百倍。可能因为单父流言甚广,我见她始终怯怯地不敢和我说话,倒与红玉亲密有加,时不时还当着我的面咬两下耳朵。我想那定是在打探我的某些隐私,却也懒得理会,只当是给红玉找个伴罢了。这些年,红玉跟着我这个时不时就出点莫名其妙状况的主子东奔西走,身边还都是些不通女儿家心思的大老粗,臭男人,也真是苦了她。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的二嫂居然是身负公婆托予的重任来咸阳的,当她渐渐与我熟稔而终于敢于向我开口后,我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