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医生给袁沁蓝注射镇静剂的时候,沈蕴秋有看到她倔强地将头一直偏向自己这边,那目光里的恨意令她不寒而栗。这是认识袁沁蓝十一年来,沈蕴秋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恨,那样彻底的,毫不掩藏的恨。
余竞冬很后悔自己让沈蕴秋来医院。原本,他是希望帮她面对杨隐结婚生子的事实,好让她与过去作彻底的了结。但袁沁蓝今天这种露骨的恨意,无疑是在告诉每一个人,杨隐与她的婚姻是有问题的,而那个问题的核心就是沈蕴秋。这让他害怕,害怕沈蕴秋从此又将变得犹疑不定。
从医院出来,沈蕴秋站在被烈日烤得发烫的停车场,定定地想了很久,终于拿出手机给杨隐拨了电话:“我是蕴秋,能和你见一面吗?”
电话那头的杨隐竟有点迟疑,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才道:“在哪里见?”
“滨江广场吧。”沈蕴秋回道。
挂了杨隐的电话,沈蕴秋对正在一边静静抽烟的余竞冬道:“竞冬,我得把这个结解开。不然,我们四个都不会好过!你相信我吗?”
余竞冬心里酸楚得厉害,但还是克制着自己,将烟掐了,过来把她搂到怀里,用下巴摩挲着她被太阳晒得有点发烫的头发,低声道:“只要你记得回来!”
沈蕴秋从他怀里脱出来,笑笑,却又分明感到自己笑得肯定很难看。
“我送你过去。完了,你自己回公司来,我在那里等你。”余竞冬说着拉她的手,把她带到车上。
到滨江广场的路并不远,可是?余竞冬开得很慢。他不能确信,沈蕴秋去了还会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哪怕此时的杨隐是别人的丈夫,余竞冬仍没有把握可以把他从沈蕴秋的心里拨除。此刻,他只希望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可以让他一路开下去,没有尽头。
而沈蕴秋此刻却像在重重的迷雾之中,她从未想过袁沁蓝会有这样的恨。虽然她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怨恨的言语,但那样的眼神,令她再也不能忘记。杨隐究竟做了什么?让袁沁蓝对她种下这样深的怨恨。沈蕴秋想要揭开它,好让自己清朗一些,不要让这样的浓雾压得喘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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