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黄世仁觉得还是不要将这个骗局揭穿的好。
“其实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叶卡娜突然又扭捏起來,摆弄着衣角。
“乐意为您效劳!”黄世仁很绅士的欠了欠身,这一招是像英国大使布隆学的。虽然有些局促,略显青涩,但还是有摸有样。
“是这样的,最近有个英国军官总是骚扰我,我希望您能够帮我… …!”叶卡娜话只说到一半,但是她的意思恐怕谁都能明白,若是换做以前黄世仁也许还不敢满口答应,可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一个小小的英国军官在他眼里已经算不了什么?
“沒有问題,他叫什么名字!”
“后天法国商人巴拿马将在他家举行一场宴会,如果您有时间的话可以过來,那个军官也会來!”
… … … … …
张事儒头上戴顶瓜皮帽,一件干净的青色丝绸短褂套在外面,他年纪已有五十多岁了,这本來是抱着孙子享受天伦之乐的年龄,但是一件政策让一切变的不正常起來,原來他家在南通有两百亩薄田,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子孙只要能够守住这份家业,子子孙孙都不会为生计发愁,但是现在不同了,黄世仁在苏北成立了农村扶持社,所有的农民都抛下原先为地主耕种的土地,前去报名分地,只短短几天,张事儒家的十几个长工、丫鬟纷纷不见了踪影,原本见着自己就低三下四的放牛倌赵驼子也改变了态度,对自己爱理不理,还扬言要加工钱,否则就要撂摊子,另谋高就。
尽管张事儒躲在家骂了黄世仁几天,但是他隐约感觉到天要变了,于是在大多数人联名上书状告黄世仁私通捻子时,张事儒还是决定來上海看看,他身上揣着三十两银子,为了保险贴身藏在内衣的兜子里,又赶了半夜的山路,这才从南门进了城,守卫城门的沪军让他对黄世仁增加了些好感,他们矗立在城门口一动不动,也不盘剥过往的百姓,遇见有不认识路的,还会主动出來指路,就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似乎生怕吵着路过百姓,这要是在几个月前的苏北是不可想象的,苏军自建军以來,每搁个把月总要下乡盘剥,高门大户他们惹不起,而普通佃农又沒有多少油水可捞,最后这些老爷兵们的目标自然锁定在像张事儒这一类的小地主身上,张事儒非但要强颜欢笑的迎接,摆好酒席给这些大爷接风,临末了还需每人给一串辛苦钱,其实在此之前张事儒倒沒什么不满,自古以來都是这样的规矩,圣人还说过无规矩不成方圆呢?当官的刮自己,与自己刮佃户都是一个道理,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当他看到现在这样的场景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懊恼,感情自己以前天天吃那群王八羔子崽的亏了。
张事儒进了城,直奔上海城南街,那里有他的一个堂兄开了客栈,只是四、五年沒有走动过,心中有些惶惶不安,这一路上的风景让张事儒有些眼花缭乱,街道两旁的店铺上方都挂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广告牌,远处许多工厂的烟囱矗立的老高,滚滚浓烟从里面冒出,街上行人如炙,每个人身上都穿着时新的衣服,倒是让张事儒有些自卑,他身上的这件马褂在苏北怎么也算上等货,可是单从衣服的颜色上來看,就差了一个档次。
张事儒终于找到堂兄开的客栈,这间客栈普通的很,一楼是吃酒菜的地方,二、三楼则是客房,生意却是奇好… …
“三哥!”张事儒在柜台前认出了他的表兄,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那人戴着个西洋镜,低头正摆弄着算盘珠子,听得张事儒的叫声,微微抬头,仔细打量了会张事儒,脸上露出笑容道:“老五啊!平日里怎么不來走动,今儿怎的得空來了,來來來,进里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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