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又遇见李招弟的亲兵,心中更是焦急,匆匆走到李招弟身边问道。
“你瞧!清妖营中竟没有一丝人息。”李招弟指了指远处洋枪队的营地道。
“不好,恐怕有诈,莫非清妖探听了我们偷袭计划,故布疑阵?”张三德心中不停的算计着:“这到底是空城计虚张声势?还是在四周埋伏人马,营中埋好火药,等太平军冲入营中时点燃引信,四面杀来?”
“是否现在杀进去瞧瞧?”李招弟抽出腰间长刀道。
“且慢!再看看动静再说。”张三德眉头皱起,眼睛不动不动的盯着前方似乎在想些什么。
满天星辰的夜空被薄雾遮掩的暗淡无光,黑幕笼罩着大地,时间似乎悄然静止,斗转星移、日夜轮回、看似灿烂,又怎会比这一夜辉煌半分?五千余人屏住呼吸,不发一言的等着主帅的下一步命令,每一句话都可能决定所有人的生死。
“丞相!”一名士兵匆匆赶来慌张的吼着。
“何事惊慌?”李招弟心中一颤,自己已下了严令全军务须小心谨慎、莫要惊扰敌人,但这士兵将之抛之脑后,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丞相,清妖偷袭大营,莫大帅身死殉国。”那兵士慌张道。
“什么?”李招弟跳起身,抓住那兵士衣领眼中差点喷出火来,片刻之后清醒过来忙道:“后队改成前队,全速前进,为大帅报仇。”离的近些的军士听的清楚,轰然应诺,一脸悲愤。
“且慢!”张三德靠近那兵士问道:“大营是否已被攻破?”
“禀将军,小人逃出时营中兄弟已被杀伤近半,清妖来的突然,还有些兄弟慌乱中便从后营逃了,想来… … 想来…大营已被破了。”
张三德心底一沉,忙向李招弟抱拳道:“丞相,清妖攻破大营,军心大振,且有火器相辅,我军来回奔袭,本已疲惫,若再杀回去恐怕要全军覆没啊。”
李招弟怒喝一声,单刀指向张三德道:“好你个匹夫,偷袭是你的主意,害侯爷惨遭清妖杀害,现在竟敢临阵脱逃,动摇军心。”
张三德颓然跪下,脸色麻木道:“三德空谈谬论致使天国大军溃败,自会回去向翼王请死,以谢候爷平日倚重之恩,但在场的五千多名兄弟皆是我天国精锐,绝不可再卤莽行事,出任何岔子,侯爷地下有知必不会怪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可率军先回天京休整,来日再将上海夷为平地。”
“末将也赞同三德兄弟,请丞相罢兵,来日再战。”另一名偏将王有之也半跪在地朗声道。
李招弟开始有些动摇,长叹口气将长刀收入鞘中,道:“罢!我等先回去请示翼王,全军听我的号令,向天京方向速速前进,不可延误。”“王有之,你带一队人马在此埋伏,若是清妖追来,全力阻击,三个时辰后向无锡撤退。”“张三德,你单骑速去无锡城中与该城守将联络,教他们速来接应,以防生变。”
“是。”张、王二人口中应诺,迅速的消失在李招弟眼前。李招弟看了看周围沮丧的军士长叹一声,一股热泪从眼角渗出,沿着眼角皱纹的纹理向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