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的梅花簪在了羊脂白玉净瓶,似乎还带着雪水的冰凉气息,在桌案的角落散着幽香。瑞脑销金兽,熏的是有凝神静心之用的紫檀香。
宽大的袖子被素手轻轻挽起,墨笔落在宣纸,一笔一划皆是凌厉之势。字是好字,可惜的是最后一笔不知道怎么地,竟是落了一大团墨渍,生生毁了那个“静”。
平安无意识地颦眉,将手里的墨笔搁下。
鸳鸯适逢端着茶水走近,看见她这幅表情,又见纸上的字迹,便知道是她心中有所忧思烦乱。鸳鸯将托盘放在了桌上,说道:“长公主写了这许久,也该歇歇喝杯茶了。”
“公主可是为了早间邵丞相一事烦恼?”见平安端茶浅啜,鸳鸯便替她揉肩。她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平安微微一顿,沉默良久后才慢慢说道:“一颗种子经过四年的时间也应该是根深蒂固,枝叶繁茂了,何况......有心栽培之。本宫原来只想着准备还不足,想着斩草除根要万无一失,可是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多思成了不必要的犹豫寡断,竟使本宫陷入被动了。”这四年间,邵东阁的势力日渐扩大,虽还不敢动洛鸣和,但俨然有权倾朝野之势。她心知肚明,却在他的步步紧逼中隐忍。
直到今日早朝,群臣以邵东阁在皇城外设立粥铺,分发棉衣粮食,救济贫民为由,联名上书要平安封赏邵东阁时,她才惊悉。一味的隐忍不发却使人越发气焰嚣张了,邵东阁贵为丞相,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却还要求更高的封赏。比丞相更高的,不就是九五之尊?
“长公主的意思?”平安的声调并不高,但是鸳鸯却分明听出来话音之外的那一丝丝决断的杀意。
“既然掌控不住,那么......”平安洗净墨笔,沾了朱砂水,在原先写着字的那张宣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颜色如血,浓烈而触目惊心。
鸳鸯的眼睫剧烈一颤,复低下了头去。
方梓书从太傅府邸出来,本是打算往风华殿而去,可是走到一半却停住了脚步。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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