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安慰苍白而无力。太医若是真有法子,那小太监也不至于冒死来求他见一见洛慧心。
“自从皇上不来甘泉宫之后,贵妃娘娘一直郁郁寡欢,食不知味。平素甚少走动,只是每日在殿内为皇子殿下缝制新衣,有时候甚至一绣就是一宿,无论奴才们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一路来时小太监说的话,方梓书当时并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但是声音凄凄,微微带着些苦意。“娘娘身子矜贵,怎么经得起折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前些日子突然昏倒在殿内,还呕出了血。太医说娘娘是郁结于心,病入骨髓矣。”
方梓书眸色暗沉,却是一叹。“何苦呢?”
洛慧心居然笑了起来,她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是无力,方梓书扶住她靠在床榻。她淡淡地笑了一声,语气轻婉:“是啊,臣妾也一直在问自己,何苦呢?臣妾蒙受皇恩,有了睿儿,即便不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该知足的。臣妾也知道皇上的心里住的人从来不是臣妾,理应死心。可是臣妾的心,却不由臣妾控制。”
她抬眸,淡声问道:“这样的情愫,皇上理应比臣妾更清楚罢?”
被她一句话戳中了心底最深的痛楚,方梓书的手指一颤。
不错。求而不得,思之甚极。这种感觉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了。相思宛如毒酒入喉,侵入心肺,从此药石无灵。即便是用尽一生说服自己忘记,却抵不过午夜辗转痛彻的心口。
“皇上知道吗?臣妾嫁入皇宫的那一天,沉默寡言的父亲反复对臣妾说无论臣妾是否得宠都不要紧,只是万万不可对皇上动了真心。臣妾原也想听父亲的话,可是当臣妾第一眼看见皇上的时候,臣妾的心便不再是臣妾自己的了。”她咳嗽,捂唇的手绢上一片血红。
她却是毫无知觉般,微笑着继续道:“这些话,臣妾原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对皇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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