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三四月,冬雪早已融化,大地褪去雪白的衣裳换了绿衣。春意一帧,梅花尚冷,满树的梨花剪影有着动人的模样,在微风之中轻轻颤抖,宛然可怜。
“咯叽”一声,鸳鸯推开了窗户。清风微暖,带着花香一路吹进内殿之中,冲淡了殿中的紫檀和汤药的气息。
“长公主,该喝药了。”她端着药呈上,素白的瓷碗中浓郁的汤药还冒着热气。
“放着罢。”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平安不自觉地颦眉。
鸳鸯却没有一如往常那般听话地退下,她小心翼翼地进言道:“药若是凉了,药性便淡。长公主还是先用了罢。”
平安搁了笔,似笑非笑地看着鸳鸯,声音淡淡:“你说话倒是越来越有见地了。”
她的眼中并没有苛责,鸳鸯自然知道平安是在调侃自己,当下掩唇轻笑,“奴婢只是担心长公主的身子罢了。若是说的不好了,还请长公主大人有大量,饶恕奴婢罢。”
平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取过碗来饮下汤药。浓稠而苦涩,像是灌下一碗黄连,顺着咽喉一路煎熬到心底。待用清水漱过口后,鸳鸯将药碗收拾了,对平安道:“今日风光明媚,长公主不妨出去走走,闷在内殿对身子也不好。”
平安轻咳,顿了顿后站起身来说道:“也好。”天气乍寒时,夜间伏案沉睡,纵使披了披袄,也还是害了风寒,缠绵汤药将近半个月了竟也没有好转,着实有些叫人懊恼。
“奴婢去取披风。”
烟明花锦绣,春和日丽,风姿婉约,所有的美丽仿佛都在一夜之间绽放。绿衣红蕊,香气宜人。枝头停留的黄鹂一声声婉转,像是哼唱着一曲婉约风流的小调,暖阳光融,透过树影斑驳漏在地上一片流动的碎金,行走的宫人鬓影俏丽,钩织出的画卷是如此静谧而动人。
“长公主要不要去瑶光台?”
“不必。”平安轻轻摇头,思忖片刻道,“去太傅府罢。本宫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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