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一步步朝镇子西边走去。
西街的药房掌柜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年近五旬的他膝下原是儿女环绕,如今却在一夜之间,只剩下了他一人。他忘不了那些犬兽如潮水般涌入家中的情形,更忘不了儿女在他眼前被一只只犬兽咬断喉管,痛苦挣扎的表情。他幸运地被贪狼营的铁卫所救,但他明白,生命对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意义。
拎着菜刀的马夫全身上下布满了血迹,凌乱的头发混杂着血液耷拉在他脸上。犬兽来临的时候,他躲在房中,看着那头犬兽撕咬着马厩中的两匹老马。而诡异的是,两匹马却连动也不曾动一下。这恐怖的一幕吓得他瑟瑟发抖,然而,在他看到陪伴他多年的老马被撕成一块块的时候,无名的怒火瞬间凌驾于恐惧之上。他拎着一柄菜刀,如疯魔一般与那犬兽纠缠在一起。那利爪给他身体带来的伤痛却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他杀死了那条犬兽,但这些年陪伴着他的两匹老马却再也回不来了。
今天原本是王二最开心的一天,因为西街的李大娘终于答应将她女儿许配给他。为了这事,他兴奋得一夜未睡。然而,等到的却是一个噩耗。他发狂了一般,要冲入犬兽群中寻找他未过门的媳妇。若不是贪狼营的铁卫一掌拍晕了他,恐怕他已经丧生在犬兽口中。只是,刚刚苏醒的他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地上。唯有不断流淌的眼泪告诉别人,他还活着,在苦痛之中活着。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声克制压抑的呜咽,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庞,一双双哀伤无助的眼睛……看着这一切,苏羽的面容愈发的冷峻。而这冷峻之下,却隐藏着熊熊的怒火。仿佛一座火山,看似平静,但炽热的岩浆随时可能喷薄而出。
彭飞大口地喘着粗气,握着刀的双手不自然地抽搐着。每一次呼吸,他都觉得空气中的血腥味粘稠得让人窒息。从他三年前成为贪狼营的铁卫以来,他经历过数次的厮杀,但却从未像今天这样,身心俱疲。他面前,密密麻麻的犬兽将西街堵得水泄不通。身旁的同伴们喘着粗气,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却看不到犬兽有丝毫减少的迹象。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下一波的进攻,但是,他身后有他的亲人,他没有退后的余地。他必须站在这里,为他的父母,为他可爱的妹妹寻求那绝望中的希望。
然后,视野已经模糊的他忽然看到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从他身边一跃而过,手中的大剑仿佛有万钧之势,狠狠劈在一头犬兽野兽身上。那犬兽被这一剑拦腰斩断,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年轻人的青衫,但他恍若未觉。而后一头头白犬接连越过他,来到那年轻人周围,仿佛一个个忠诚的守卫,拱卫着它们的主人。
苏羽一剑劈出,只觉得胸口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那犬兽身上飞溅的鲜血让他产生了一种复仇的快感。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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