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慕容归手上的力站起来,夏语初就想松开手,可慕容归竟然没有放手,而是平静无澜地道:“前边这段路不好走,你我相互扶持,免得摔倒。”
夏语初心里有些紧张,她努力地忽略手指传来的触觉,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若是慕容归要牵她的手或要她扶持,又何须向她解释理由?
她忙应道:“是。”掌中加了些微力气,小心翼翼地行着。
他们的脚下,确实是一段难走的路,前面那些路有积雪也就算了,这段路还是个拐角之处,两尺来宽的台阶有些陡,而旁边是一个积雪的斜坡向下倾斜着,夏语初委实有些怕将慕容归摔了,她难辞其咎。
幸亏这段路不长,只爬了十来阶台阶,又是大山道。
夏语初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松了口气,刚才因为紧张一直在屏着呼吸,此时不由得喘息了几口,又想松开手。
但慕容归却没有松手的意思,他走在她前面快她半步,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殿下……”夏语初紧张起来,此时的她腿脚早已酸痛乏力,慕容归在前面牵着她,不是她在扶持慕容归,而是倒将一小半的体重压在了慕容归牵着她的那只手上,这让她觉得惶恐不安。
慕容归回头望了她一眼,道:“楚夏,你我是在游玩,不是在行宫,你走走停停,爬到山顶就该大半夜错过烟火了。”他皱了皱眉:“平日里倒没见你这般诚惶诚恐。”
夏语初怔了怔,在现代的时候,朋友们结伴爬山,队员们休假攀岩,不也有相互扶持,相互牵扯的时候?那时候怎么就能轻松自然,心无旁骛呢?
心里也觉自己未免有些放不开,便笑着赔不是:“是,是我的错,待回了行宫,我再加倍地诚惶诚恐罢。”
慕容归微微一笑,夏语初心里放松下来,因拖累慕容归而产生的惶恐感消失后,她却奇妙地感觉到手指的感觉在放大。
慕容归的手指节骨肉均匀,手掌干燥而温暖,那温暖似乎从她的手中蔓延而上,直达心脏,让她的心也跟着急速跳动了几下。
夏语初努力地忽略手上的感觉,专心致志地注视着脚下,似乎雪地里开出了花一般。
渐渐地,她的目光从雪地移到了慕容归的靴子上,做工精致的官靴,后跟镶嵌了碧玉,靴上绣着精细的暗色云纹,每一步都不紧不慢,从容不迫,他的呼吸渐渐加深,却依然绵长悠然。
夏语初抬头看他:“殿下。”
慕容归回头望着她,轻声道:“唔?”
“您习过武吗?”夏语初问道,扬起的面容里,看起来有一种单纯的天真。
慕容归凝视了她两秒没有做声,夏语初以为这是他不肯让人触及的隐秘,心里有些紧张,慢慢低下头去。
“是的,”慕容归移开目光,答道:“小的时候,我身子骨不太好,为强身健体,母妃让我跟着侍从们习武。”
这就是了,夏语初点了点头,难怪容二虽然不赞同慕容归夜晚爬后山的举动,却没有反对,只因知道他身怀武艺,受不了伤。也难怪任青瑾要邀他一同爬后山,还放心地将他落在后面,因为他也看出来了慕容归身怀武艺。
只是不知道他功夫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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