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北方去玩,在雪里兴奋地喊叫,兴奋地奔跑,可是此时看到下雪,她却觉得很平静,无情无绪。
只一眨眼功夫,雪就越下越大,连不远处的马车都似隔了一层烟雾。
隔壁兰家的院门关着,巷子里悄无一人,只听到雪飘下哧哧的轻响。
何娘子忙将披风的兜帽给她带上,小心地扶着她往马车行去,搀扶她上了马车。
厚厚的车帘放下来,隔绝了车外的雪花和寒气,车内有暖暖的炭火,车子一震,慢慢地向前驶去。
车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些慌乱,有些仓促,却始终跟着车子。
何娘子忍不住掀开车窗帘,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又缩回来,神色有些古怪:“是个少年郎。”不知为何一直追着车跑,其实车子驶得并不快,但那少年郎却只是一直跟着,并没有越过车子。
大雪天,城里的人家都呆着家里偎着炭火,空旷的大街上,一辆寻常马车,车外两匹高头大马端坐着两个英挺青年,车后孤零零一个少年跟着车子在跑,透着几分诡异。
但马车没有停,马上的青年人也沉默着,视若无睹。
少年人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她送行。
或许从此,就永不相见。
跟了一条街,兰良升停了下来,他喘息了几口气,与车已拉开了一段距离,他大声喊道:“楚夏!”
“楚夏!”少年人的声音远远传来,隔着距离和雪幕,显得有些飘忽:“我欠你的、兰家负你的,我下辈子还你!”带着浓浓的悲呛和微微的哽咽。
何娘子忍不住去看夏语初,只见她微微闭着眼靠着靠垫,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但她的手抱紧了手里的小手炉。
雪不为所动地静静飘落,越下越大,空旷的街道里,少年人孤零零地站在街心,慢慢地滑跪在地上,马车渐渐成了一个模糊的小黑点,消失不见。
他还记得,曾经她因意外扑在他身上,神色冷静,眼神明亮,幽香静浮,头顶的天空异常的湛蓝。
从此,再不相见。
马车穿过一条条飘雪的街道,抵达了一座不起眼的宅子。
宅子大门的门槛是可以拆卸的,一见马车来了,就拆卸下门槛,让马车直接驶进了院子了,停了下来。
“到了。”容四道。
何娘子先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然后将夏语初扶了下来,细致地替她裹紧披风,带上风帽。
夏语初打量着四周,却发现这座宅子不似外头那么普通,虽没有什么巧夺天工的布置,也没有多华丽,却挺大的,光站在外院,就能看到里面几进几重的飞檐和花木,错错落落。
她发现前院的马廊下,还有几匹马,其中一匹马特别神骏。
这屋里另有其人,而她已经猜到了是谁。
在容四的引路下,何娘子扶着她走到了一间屋子前,掀开帘子,她迈步进去,抬头,就见到了一张欺霜傲月的脸,只微微一笑,就如霁月风光:“又见面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