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怎么才来了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就发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她这是用“绳命”在生活呀!
兰花儿沉默了一会儿,才露出笑脸:“没事就好。”
夏语初知道她心中所思,却没有说什么,她看向兰良升。
兰良升冲她点了点头,神色平常,但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和他眼中同样沉甸甸的慎重和真诚出卖了他。
他的手慢慢地从门框上放下来,拉着兰花儿走到她面前,道:“楚夏。”他一字一字地道:“你救了我,我和我妹妹都会记住的。”
夏语初微笑:“不用客气的,我只是靠得近些而已。”
兰良升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一眼,又转头去看兰花儿。
兰花儿也忙点头。
夏语初没有再说客气话,只微微一笑。
她知道兰家兄妹心有所思,但没打算此刻解释。
兰良升和兰花儿在向她表明,他们不会忘恩,那就够了。
且不提做着坐拥美人美梦的刘丰,突然听得随从战战兢兢地回禀他们跟丢了美人,用茶杯砸得其中一个随从头破血流,踢得另一个随从翻了个跟斗,咆哮着一定要将美人寻到的恼怒。
另一个灯火辉煌的酒楼厅内,慕容归和任青瑾会面了。
任青瑾微笑着,神情和动作中习惯性地透露出几分清贵和倔傲不驯,慕容归带着惯常的淡淡的疏离端坐在主席。
他们对面坐着的,是客气到有些殷勤的杭城太守孙舟。
孙舟太明白了,这两个人,都不是他惹得起的,且不说已有封号的慕容归,就是任青瑾,虽是白身,其背后的势力却决不容小窥,迟早亦是庙堂高官。
慕容归道:“想不到任公子也有闲情到杭城游玩,巧得很。”
任青瑾哈哈笑道:“可不是。在都城里要想跟您喝酒可不容易吶,如今可巧让我遇见了,咱俩今晚喝个痛快?”
慕容归道:“喝酒倒是容易,只是,孙太守这酒可是在地下埋了五十多年的上等女儿红,孙太守不心疼罢?”
孙太守正要说句话表表忠心和热情,任青瑾已将眼一瞪:“他敢!”
孙太守僵了僵,只得陪着笑,道:“哪里哪里,两位只管喝。”
“不知任公子是专程来游玩呢,还是另有它事?”慕容归问道。
“我闲人一个,自然是来瞎玩的,哪里比得上您身负皇命,挑着重担。”任青瑾道。
慕容归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孙太守便插了进来,三人聊了起来,将美酒斟了起来。
酒至半酣,慕容归手臂撞了斟酒的丫鬟一下,丫鬟只觉得手一沉,一道酒水就斟在了慕容归的袖子上。
孙太守惊得脸色都变了,酒醒了一半,叱道:“大胆!”一边忙忙接了帕子亲自给慕容归拭擦衣袖,一叠声赔礼道歉。
那丫鬟早吓得瑟瑟地跪在地上,又不敢求饶,只不断地磕头,很快就被人拉了下去。
慕容归却并不计较,淡淡道一句:“无妨。”
任青瑾道:“您袖袋里可有东西?莫弄湿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慕容归“噢”了一声,却从袖袋里掏了一张纸出来:“倒是提醒了我。”
任青瑾见那薄薄的黄纸上似画的一个人像,便多看了一眼。
慕容归索性见纸递了过去:“用碳条所画,倒是不多见。”
任青瑾不客气地打开纸张,上面的人像依稀有些面熟,他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人,目光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