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初很快就发觉了身后有人跟踪,她微微皱起了眉,倒不是害怕,而是厌烦。
就像苍蝇,造不什么伤害,却令人生厌。
兰花儿沉默地跟着快步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向兰良升和夏语初抱怨:“你们怎么不让我说呢?那公子做得实在过分,虽然他是富贵人家,我们是平民,但平民也是人呀,凭什么让他欺负了还得像逃跑一样?明明是他不对好不好?喂!你们到底怎么了!”
她絮絮地说了一阵,见哥哥和夏语初都沉默地没有作声,反而是各有心事的样子,顿时气急起来,觉得有些委屈,她明明是为他们抱不平,想为他们讨个公道,怎么反而好像她多事了似的。
兰良升看了看没有了锥帽遮掩容颜的夏语初,叹了口气,耐下性子对兰花儿道:“那人不是我们能惹的,既然没事,还是少惹为妙。”
兰花儿还是不服气,便低声和兰良升争辩了几句,惹得兰良升只好好语安慰了她几句,她才嘟着嘴不做声了。
这条大街离松鼠巷不算远,只隔了一段河堤几条街。
临凝翠湖不远,也是当时她选择松鼠巷,这就是其中一个原因,因为她一开始是打算到凝翠湖侧街摆小吃摊的,自然不能住得太远。
现在,她发现这段路程的坏处,天色渐晚,再加上经此一吓,他们都没有了逛街的兴趣,如果直接回家的话,只要大约两、三刻钟的路程,如果让跟踪他们的人发现了他们的住处,跟着的就是无尽的麻烦。
于是,她转身,面带微笑,语气平常,如平时聊天一般,低声对兰良升兄妹道:“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她的表情和语气都太过平常,令兰良升兄妹楞了一下,一时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兰良升心知有异,面色愈发凝重,压下了回头去看的冲动,思索起来。
兰花儿却忍不住要回头去看。
夏语初早有预知,她迅速地拉了兰花儿一下,拥住了兰花儿的胳膊,凑在她耳边微笑着低声道:“不要回头看。”
兰花儿回头的动作,就顿住了,从背后看起来,倒像是夏语初拥着她说悄悄话,兰花儿侧过脸来细听。
“为什么?”兰花儿虽是小门小户的女孩儿,却一向娇生惯养,如何知道这些世上的黑暗、算计,她此时才觉得心提了起来,微颤着声音低声问道。
“不要让他们起疑心,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我们才好脱身。”夏语初依然微笑着,低声说道,语调压到刚好让兰良升兄妹听到,而别人不会注意到。
“是什么人?”兰花儿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这个问题。
“就是刚才那公子的随从,他们没安好心。”为了防止相对单纯的兰花儿误会这是那个公子哥对他们愧疚,所以才派人跟来,夏语初解释道。
兰花儿茫然地看向哥哥,却见他沉默地凝着眉,却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心里不禁冒出些惶然,那种发现众人皆懂,只有自己一头雾水的惶然和游离感。
“现在怎么办?”兰良升压低声音问道,心咚咚地跳了起来,手心出了细汗,并未发觉他语气中包含的是对夏语初的信任和依赖,更未意识到他将夏语初这个比他还小一、两岁的女子当成了首领。
“当成不知道,不要回头,像平日一样说笑。”夏语初低声吩咐着,无论是神情和语气,都丝毫未变,一如既往地如同闲聊一般:“后面那两个穿仆从灰衣的人就是跟踪我们的人,你们可以用眼角余光看下。”
她冷静和沉着,令兰家兄妹受了她的影响,慢慢就平静下来,侧耳凝神听着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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