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的第一个男人,那个至今不知道姓名的陌生少年。
俊逸骄傲的少年,在她要求他借匕首给她用时,毫不犹疑地将匕首抛给了她,在她离开前承诺要助她。
她心里对他也有感激,虽然不知道他帮她的缘由是什么,但他所借的匕首,确实一次次地救了她的性命,至于他助她的承诺……夏语初摇头笑了笑,大概只是他的随口一语,即使不是随口之言,大概他也不会再见到她,而夏语初,更不知道如何寻他,更不会因为一句承诺而将自己的未来送到别人的手里。
于是,她甩了甩头,将匕首塞到枕头下面,洗漱了便安稳入眠。
她不知道的是,在东阳,任青瑾因为她而气急败坏。
任青瑾以为夏二小姐只是送到庙里去修行了,因生怕他爹半夜查房而奔回家应付老爹,不想地二天派出去打听的人一个个回报,根本就没有一个状似夏二的女子去周围寺庙修行,就是有疑似的女子,经他查证后也发觉不是。
此后无论他派出多少人打听,都没有消息,夏二小姐,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
不久,一郡之隔有十几个山贼被杀的消息传来,他心念一动,觉得不可能,但仍派了人去打探,现场早已被整理,看不出什么线索。
此后,夏家就传出了夏二小姐暴病身亡的消息。
任青瑾听得小厮着雨的回报,沉默了一会儿,一挥手:“我们上门祭拜吧。”
“这、这、这……”着雨楞了:“这不合规矩呀。”
云英未嫁的女子夭折,是忌讳的事,除了极亲近的亲戚和世交,是不会派人上门祭拜的。
任家常住都城,虽祖宅在东阳,与夏家多少有些交道打,但毕竟交情浅,何况就算派人去祭拜,也该是妇人、嬷嬷去祭拜,任青瑾一年轻公子去祭拜算什么?
但他也知道他家公子桀骜不驯,他是劝不住任青瑾的,只得一脸急色地跟在他后面,小声地规劝着:“公子、公子……”
任青瑾一回头:“闭嘴!”
他顿时闭上了嘴巴,只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委屈,可惜任青瑾不看他呀。
到了夏家,因为是后辈夭折,夏家并未披重素,只是将廊下的红灯笼都撤了下来,任青瑾往夏家门口一站,就有眼尖的人迎了上来:“哟,任公子您安好。”
着雨紧张地盯着任青瑾,深怕他说出祭拜夏二小姐的话来。
却听任青瑾一跃下马,问看门人:“你家夏三少爷呢?那日说约我跑马,怎的这么多天也没见他?”
着雨“噗”地吐出一口气,悄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更多的人认出了任青瑾,都赔笑上来作鞠,闻言就有人答道:“我家三少爷是因为家里有事,绝不是故意轻怠了任公子。”
“什么事?”任青瑾扫过夏府,漫不经心似的问道。
就有人七嘴八舌地告诉他,夏二小姐殒了。
任青瑾一挑眉,将缰绳丢给看门人:“既然已经来了,死者为大,自然要祭拜一番。”大步往夏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