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诊了脉,模糊中听见大夫说了一句:“……旧疾未痊,又遇风寒……凶险……”,就陷入了混乱不堪的昏迷状态中。
此后的记忆,都像是在梦中,模糊而断断续续,她有人喂她吃了药、有人来来往往……
病中的梦是沉重而混乱的。
她梦见自己站在大瀑布下,雨水淋在她身上,刺骨的冰冷。
她梦见天上下起了大石头,一块一块地砸在她脚上,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尽的沉重,如沉重的大山一般,让她无法动弹。
……
沉重而昏沉的梦境断断续续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在病中挣扎时,慕容归来看过她一次。
她不安地躺在床上,如墨长发散乱在枕上,淡粉得快失去颜色的小巧嘴唇里无意识地发出细微的呻吟,长眉微微皱着,平时长而翘的睫毛无力地耷拉在眼下,投下两片扇形的阴影。
站在床头,俯视着床上虚弱之极的女子,慕容归觉得心里微微抽了一下,若不是自己有意为之,让她在病中强撑着与自己交锋,也许,她不会病得这般重。
当他听得大夫说她差点一点烧成傻子,此时还在昏迷时,他忍不住走到了她的房间,沉默地凝视着她的病容好一会儿,才走出房门,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大夫道:“全力治好她!不惜任何药材!”语气平淡却坚定。
他需要的是一只雌鹰,不是一个傻呼呼的笨鸟。
当他离开时,这般对自己说。
当夏语初从混乱的梦境和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记忆中醒来时,满眼是从窗口透进来的亮光,淡金的日影薄薄地投在地上,分不清是早晨还是傍晚。
这是一间布置淡雅简单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两个箱笼摆放在角落,一个花架摆着一盆兰花,墙上是两幅水墨山水画。
床尾前有个身影在忙碌着什么。
“呃,水。”夏语初哑着嗓子轻唤,喉头似有火燎,生生地涩和痛,声若蚊呐。
叫了两声,那妇人才听到,她忙回头,道:“姑娘,要什么?水么?就来。”
妇人倒了水,走到她身前,却又顿住,细看了她一会儿,方惊喜道:“姑娘,你清醒了?”
夏语初点了点头,虽然全身依然软绵无力,头还有点发沉发晕,但那种被沉沉压迫的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妇人三十多岁,和眉善目,笑眯眯的看着挺喜气,此时她细心地吹了吹,扶了她起来,将枕头垫在她腰下,将水递到她嘴边,嘴里说着:“慢点……烫不烫……”温和细心。
一口气喝完一大盏水后,夏语初觉得自己像干涸的土地得到了滋润,好受了很多,她舔了舔嘴唇,眯眼看着床前的阳光,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妇人道:“现在是傍晚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早晨上船时,你烧得可厉害,烫得和火一样,可吓人了……”
傍晚?睡了一天一夜?夏语初一惊,那自己就是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在她昏睡过去之前,船在行走,此时,虽然船很平稳,晃动极轻,但夏语初也能感觉到,船依然在行走,也就是说,她坐着船走了一天一夜了!
她猛地抓住妇人的手,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离承北多远?”神情急切。
妇人怔了怔,忙安慰地拍了拍夏语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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