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里的包裹,好像这样,才能获得一点力量。
“死了。”夏语初平淡地道,从婆子腿上将匕首拔了出来,在婆子身上擦干净血迹。
婆子腿上的匕首当然不足以毙命,她摔倒时头刚好磕在石头上,才是致命的原因。
虽然还有很多该问的没问到,但夏语初本来也没有想留这个婆子,对婆子的死,到也没什么感觉。
天边的青白越发亮了,如漆黑的天际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一般,原来一团朦胧的昏暗里,现在已能勉强看清周围了。
小如看见婆子脸上被晨光映得惨白如鬼,暗红的血液从额头流下,顿时恐惧地移开目光,却见车后不远处,也躺着个人,却是那车夫,一幕幕顿时从脑海掠过,她胃一抽,扶着一棵树,顿在地上吐得抽成一团。
夏语初却连呕吐的力气和心情都没有,天快亮了,这条路虽然偏僻,但也难保就没人路过。她一点也不想被人抓住送官府。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藏尸。
她打量了一下环境,在路边不远的山坳里找到了一个被山洪冲垮的山坡,刚好形成一个浅坑,就近就是冲垮的山泥。
于是,她先将车内婆子的尸首拖了下来,一脚深一脚浅艰难而缓慢地全力拖着往前坑里去。
这身体的力量实在是太差了,只走了几步,她就觉得手酸得直发抖,尸体沉重得好像压着孙猴子的大石,看了看不远处吐得直发抖的小如,她叹了口气,打消了让小如帮忙的念头。
就这样小如估计都要做很长一阵子的恶梦了,何况让她直接触碰尸体。
算了,她不比自己,有一个在现代执行过不少任务、见过一些死伤的特警灵魂,而是一个年龄才上初中的小孩。
于是,她咬着牙,忍受着心里的恶心,一具一具尸体拖了过去埋入浅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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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主子要从这条人迹逐渐罕至而荒凉的偏僻的山路经过,据说最近有时还有山贼出没,容四奉命前行探明路况。
他已经习惯了在夜里赶路,寻常人都会害怕的荒郊野岭的黑暗,对他来说,就如家常便饭一般寻常。
此时他却警惕地竖起了耳朵,一双精光四射的双眼扫过四下。他闻到了来自前方远处随风吹来的淡淡血腥气,警觉地放慢了马匹的步伐,马蹄上包裹着特殊的材质,踏在地上的声响很轻微,但他还是在距离血腥味越来越浓时,将马拴在了不远处的树下,自己悄悄摸了过来,如黑暗中无声滑行的猎豹。
路上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很安静,安静得好像马车是凭空出现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而走得更近时,马车上确实没有人,但马车周围的血腥气味,却是最浓的,以他的目力,可以清晰地看见黄土上逐渐渗入和干涸的血迹,一滩、两滩,几条散乱的血痕,消失在路边的荒草里。树林里,有不寻常的动静传来。
他摸进树林里,他自认从十四岁起就出生入死多年,胆子很大,但此时,望着眼前的一幕,他却觉得难以置信,无比的诡异,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不信鬼怪,他会觉得自己真的遇上了狐鬼野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