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有害过我。”
风刮过眼睛,酸凉刺痛。前方已经能看见江宁医院的楼顶。
莫言明白,尘缘到此已了。空了大师从沫蝉的生命中悄然而去,此时也到了他放下的时候。
他用力地笑,将沫蝉放下来,“大师的话你可曾参透?什么叫剑在你心中?你要快点想明白,否则我们都没办法对抗纨素!”“我已经明白,你放心。”沫蝉嫣然微笑,颊若红桃。
莫言一怔:沫蝉此前需要血,没有血食的她也跟他一样面色苍白,可是她此时怎么会如此地,面如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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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医院病房,纨素惊愣瞪着莫邪,大口大口地吸气,“莫邪你在说什么,啊?!”
莫邪完全不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仿佛只不过是睡了个午觉醒来,神清气爽地起身坐起,回望纨素,“我是说,我曾经爱过一个叫舞雩的巫女。只是,我弄错了,她自己也弄错了——我爱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我只不过是将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而她自己也千方百计地让自己成为那个人的影子。”
“我犯了大错,所以活该忍受这千年的孤寂,不过这孤寂不是为了那个叫舞雩的巫女,而是心甘情愿以此为赎罪,等待千年后再重新遇见那个姑娘。等待——再一次,重新,爱上她。”
“这一回再不会认错,再不会被人蒙蔽。我知道她是夏沫蝉;我从没有当她是舞雩的替身,即便她曾有舞雩的一缕魂魄,我却也从来都没有认错过。”
莫邪转头望向窗外,宁静微笑,“现在,我能感知到她的脚步。她就要来了。”
“时隔千年,我终于等回了我唯一心爱过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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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素倒退三步,双泪长流。
“你说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好好看看此时此地,今天是你我的婚期,此地是婚礼的现场。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即将结为夫妇……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样无情的话!”
“无情?”
莫邪转眸过来,静静望她,忽地笑了,“无情,你说得对,就是无情——我对你,纨素,从来没有半分情意。”
“倒是纨素你,何必还要这样自欺欺人?你不是我爱的姑娘,你甚至不是千年前的舞雩——千年前的舞雩,红裙似火,纵然孤冷,却始终护着人类;而今日的你,只爱着你自己一个人。为了你自己的目的,你不在乎杀害任何人,不论是我狼族,还是人类。“
“这样的你,上天都早已明鉴,于是赐你纨素之名,从此再不配穿上那灼烈如火的红裙!”
“纨素,纵然高贵,却只能一身孤清的白;你不配拥有姐妹亲情,不配拥有男女之爱,你甚至已经不配为人……你注定不人不鬼,孤单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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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纨素的泪点点干了,她怒目瞪向莫邪,“你竟然胆敢这样说我!”
莫邪迈腿下地,立在她面前,“从前种种,我也曾有过疑惑,可是因为一心认定是爱着你的,所以我便都甘愿不仔细去想;而现在,我都已经想明白。”
“纨素,你就算曾经也对我有情,可是最初,你的动机却不过是想夺走属于虫的幸福。”
“虫最终的死,虽然不是因为你,而是被官府活捉——可是你也难逃其责。你在认出了虫后,非但没有半点援手,你还趁着虫生命游离之际,抢走了她的魂魄,使得她竟然长达千年都未能转世重来!”
“再加上你今生对她所为,纨素,我不会让你再活在人间。”
“你想杀了我?”纨素冷诮而笑,“就凭你?”
“莫邪,就算如你所说,我已经因为今生吞吃女童魂魄,造业而无法再重回完全的舞雩之身,可是别忘了我手中依旧还有干将宝剑!”
“千年前我也曾心软,临死时便也循着虫生的做法,将干将宝剑抛进青岩山口。我总想着,她能为你做到的,我未必做不到——她能为你而死,我亦能;她能用她护身的宝剑封住青岩山口,我同样能做到!”
“只是后来,终究是你伤了我的心。那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夏沫蝉来了青岩,看你就变成了什么样子!哪里还是从前的莫邪,分明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你千年不动的心,竟然再度为她打开!”
“我急于复生,便从山底抽走了干将宝剑……也许从那一刻起,我已决定不再对你如从前那般用情。”
“今生,我不会再做傻事:我不会再为你而死。反过来说,倘若你胆敢不听我的话,我反倒要先毁了你!”
纨素冷笑着轻拍腰上干将宝剑,“这是我风家祖先遗留下来,都是上古神器。就凭你小小一头狼,只会成为剑下鬼魂!”
“不光是你,还有你们整个狼族,我都会斩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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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素戾气大开,在场的人都为之色变!
莫邪退开一步,护住母亲。门外守候的红禾等人也急忙行动起来,到下头庭院里安排狼族闪避。
院外响起警笛声。原来之前占满停车场,看似宾客和病人私人车辆,此时都挂上了警灯,便衣警察们纷纷持枪出车,凛然宣告:“警方办案!”
医院大楼里也悄然无声,并未有惊慌的医护人员或者患者奔出来看。江院长静静立在门外,他早已事先将整座大楼清空,只为准备今天的一切。
或许整个世界都知道了纨素跟莫邪今日会在这里成婚,可是也许除了纨素自己之外,没人肯相信今天这婚礼会平静地举行完毕。所有狼族,所有曾经关心过莫邪和沫蝉的人,都已做好了今天会有一场剧变的准备。
关心拎着一把微冲上楼来,跟莫愁对了个眼神儿,然后悄然走到莫邪身边,耳语道:“外头的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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