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按耐不住本性还是收了银子,挎着行李走了。刚一出门,他就看着江苏巡抚衙门的大门想道:“想拿银子收买我,休想!总有一天我会夺走你的一切的!”
三人又是和好如初,开开心心地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一起聊天。只不过这鄂阳的心性确实改变了不少,越发的多愁善感起来,一回到屋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有时候会想想自己的阿玛,有时候也会想想沈嗣君。
次日一早,尹继善就把藩台周学健和臬台陈宏谋等人召集起来商议如何解决这一百八十两债务的问题。
尹继善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补齐这笔款项,望着房梁沉思了许久,才走来说道:“彩蝶,把怡亲王送我的扳指加上现在的存款一共有多少?”
“一共三十万两,二爷你不会是想”,彩蝶欲言又止。
尹继善叹了一口气:“没错,我尹继善只得倾家荡产才行了,周大人,要不把我们库存的粮食卖点?”
“不行的,大人,苏北的灾民还亟待这些粮食去解救啊!”陈宏谋急忙阻止道。
这下又让尹继善犯难了,妈呀,这个大窟窿该如何去补啊!早知道就收了曹頫和乔山的礼物了,也能折变好些银子出来。对了,曹家,这些富豪人家不是有的是钱财吗?就找他们。
尹继善忽然又目光闪烁起来:“我如今有一个想法,话说这江浙之地,文人汇集,想必很多人都是心怀天下黎民百姓的,要不我们召集一下当地的书香大族,让他们捐助些银两?”
众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这些久经官场的人都知道这个办法有些不靠谱,但他们也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与其被皇上治罪倒不如让这个愣头青上司出出洋相,也好把责任推卸到尹继善身上。
事实就是如此,不知是谁透露了消息,尹继善的请帖都发出去几十封了,就是没见一个人来,他真没想到这些平时吵着要向自己送礼送人的员外们怎么到了自己要的时候又都一毛不拔起来。
尹继善失望地坐在椅子时说道:“都是些铁公鸡!周大人,直接明文发出向有地一百亩以上的人家征收抗灾税银!”
没想到,周学健立即阻止了他:“大人,不行的,这些一百亩以上的人家大多数是官员士绅,按照朝廷法令,官绅是不纳粮纳税的。”
“哼,我问你,那沿江的一千多亩良田是谁家的?”尹继善有些生气地问。
“是高阁老家的”,周学健淡淡地回道。
“嗯,好,那晚我和众士兵们堵决口的那处水浇地又是谁家的?”尹继善又问道。
“工部徐尚书家的”,周学健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我又问你,这些日子,他们可曾派人前来帮助我们修筑堤坝,可曾出一点力,可曾出一分钱!”尹继善忽然站起来大怒地问道。
周学健早在翰林院的时候就见识了他的脾气,知道这个尹继善是彻底生气了,此时只得颤抖地说:“没有。”
“大声点!”尹继善大声喊道、。
“没有!”周学健吓得倒退了几步。
“他妈的,老子为保护他们家的财产冒着生命危险熬夜苦战,居然还不能收一点银两,这是什么道理,即刻派人去征收,要是不交,有他们好看的!”尹继善说完就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