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嗣君依然不肯,只得添油加醋地说了些要用印信的理由,鄂阳没法只得让屠大海回去拿。
然而,沈嗣君却说道:“我还是亲自去吧!我不放心他。”
屠大海一听这句话就来了气:“你还不放心我,你不就是害怕吗?就在这里找借口,真让人恶心!”
“好了,沈公子不是你说得这样的,叫马夫往回走吧”,鄂阳立即阻止了屠大海的讽刺。
鄂阳跟着沈嗣君来到他屋里,只见他四处翻找着,便也来帮他,没多久就拿了出来:“这不就是大印吗?”
沈嗣君正准备来拿,突然一声炸雷响起,沈嗣君立即蹲下钻进了桌子下面:“妈呀,这雷也太吓人了!”
鄂阳那个失望呀,但她也没有十分发怒,只是淡淡地说:“没事了,你出来吧。”
沈嗣君颤抖地钻出来接过印信时忽然觉得自己可不能再去了,否则非被吓死不可,于是他推说自己身体有些不适,让鄂阳自己把印信带去。鄂阳见他这样猥琐的样子,倒还相信了几分,只得拿着印信独自走了出来。
“鄂小姐,彩蝶姑娘叫我通知你一声,与其等着沈师爷缓过神再去,倒不如她先去帮着记录,所以她就和屠捕头先走了”,应莲走来笑着对她说道。
鄂阳听后只得独自骑马向江边赶去,一来就看见彩蝶在棚里一手拿着手帕拭去脸上的雨水一手拿着毛笔在哪里写着勾着,而尹继善则穿着湿漉漉的官服在士兵中间呐喊,就连屠大海和温福都在四处忙着。
突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阵狂风把尹继善的官帽掀飞了,鄂阳忙跑去捡起来给他戴上:“尹大哥,快进棚里去吧!别着凉了。”
“小心!”突然一阵闪电从鄂阳旁边闪过,尹继善本能的把她拉了过来抱着喊道。
等一声雷鸣后,尹继善忙把她丢了开来又跑到另一边去了。
鄂阳刚才确实被尹继善的这一举动所感动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她知道这是沈公子所不能给她的,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尹继善远去的背影有一种想要去抱住他的冲动。
尹继善此时还没有多少心情搭理鄂阳,眼看着洪水就要漫上才加高的堤坝,他只得一边派人撤离沿岸的百姓一边派人去四处巡视有没有缺口。
果然就在尹继善前面十米处的地方决口了,尹继善立即带着四五个士兵扛起大沙袋冲上去堵住,鄂阳看着他如此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安全,便跑前去拉他回来。
“你给我滚开!谁叫你来这里的!还不快滚!”尹继善就像暴怒的猛兽一样朝鄂阳吼着,接着就是用力一推把她推在地上。
鄂阳这本来就十分脆弱的心灵如今是彻底被尹继善的粗鲁语言击碎了,伤心极了的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尹继善会突然如此粗鲁地对待她,她急冲冲地跑回去躲在屋里哭了一晚上。
不过万幸的是除了少数地方被淹以外,尹继善等人还是在最大的洪峰到来之前把河堤加高完毕了,如猛兽般的洪水只得沿着新加的堤坝向东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