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在悬壁上凿出的木栈肠道,仅仅用了一股麻绳拦在那些嵌进山石中的木板外。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望上瞧目为之眩,向下看眼为之晕。
“怎么,怕了?”
“谁说的!”织醉果真是最受不得刺激的人。
当她踏上那久经风雨的木栈时,脚下传来咯吱的断裂之声。
她吓得大叫,朝下面的悬崖望了一眼,只觉双腿一软,眼睛花作一团。
从小到大,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什么都不怕,却是极为惧高。
段夜光分明又在故意作弄她!
晕眩之际,段夜光不知何时捉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从木栈上扯了回来。
“说了小心,是你自己不听。”段夜光终于回复他那自得的骄态,从怀里掏出一块红色的长绫。
“你干嘛?”织醉满目疑惑,问道。
“谁说栈道非得走过去,没看到那栈道早已年久失修?难道你本就打算就此摔下悬崖,等着你那宝贝穆承来给你收尸?”段夜光冷冷瞥她一眼,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真想就着这根红绫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祸患给绑回蓬莱。
段夜光叩起右手食指,轻挽一抹流光,那淡红色的绫罗“咻“的一声从他袖间飞出去,映着青苍的山色,横亘在巫峡神女峰的深灰色峭壁之间,覆盖了那斑驳的古木栈道。
“走吧!不是抢着要走前面么?”段夜光抱拳站在悬浮于木栈之上的红绫前,朝织醉微微挑眉。
织醉扭着脸,小手扯着那红绫,蹬着步子往前走,站在她身后的段夜光终于按捺不住,吃吃地捂嘴小声笑起来。
她那攀着布绫前行的动作,简直可以用一个“爬”字来形容。
织醉偏过头,骂了一句:“幼稚!”
段夜光一跃而起,飞身落于红绫上,脚尖轻点,双臂像鸟翼般张开,顺着红绫咻啦一下滑向悬崖的另一头。
织醉僵硬着小脸,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说他幼稚,还真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