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湘子远走的孤清背影,织醉垂头丧气地坐在飞瀑下的石座之上,冰凉的天池太液打湿了她又一重衣衫。
自己还是太顽劣了,不是么?
那么想要得到师父的注意,无论自己表现得是调皮还是乖巧,懒惰还是认真,师父都不会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不是么?
心里一阵强烈的失落涌上来,织醉的脸皱得如苦瓜一般。
她坐在太液飞瀑下,一整天都不曾离开,小滚鸟有时候会在岸边“嘎嘎”怪叫两声,她也只当没听见,不予理会。小滚鸟只好抱了小翅膀蹑开了。
一整天,织醉都坐在飞瀑下面,静静打坐,不曾离开。
韩湘子清晨传给她的仙气,已足够她支撑一天也不觉饥饿。
她闭着眼睛,脑海里全是师父离开时的背影,以及那抹微弱不可察的孤绝之气。
那么遥不可及。
为什么师父不会生气,也不会高兴呢?
但她觉得,他明明是不快乐的。
也许,师父教的东西,她认真一点,勤奋一点,待到有所成那日,他定会快乐一些吧?
她可是她唯一的徒弟呢。
织醉笑意渐染,开始专心凝神闭目,调息静气。
夜色渐浓,从天池流泻下来的太液水在明月的照映下散发出比白日里浓重上百倍的仙气,吸取月之精华的太液水极为强性,若非身怀仙骨之辈,在这样浓重的仙气沁袭之下修炼,定会五体失调,若有急功近利严重者,必会导致走火入魔。
一身象征蓬莱弟子的青色道袍上有一块块浸湿的水渍,一块覆着一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循环往复。
但合着月光隐约能看到,女孩右边手臂一块尚未被飞湍直下的瀑水沾湿过。她的右侧,还有一块凸起的石座。
织醉不记得自己在太液飞瀑下冥坐了多久时间了,也不记得衣角被打湿了多少次,她眼前晕晕乎乎地,耳边也嗡嗡作响,听什么也不太清楚。
她现下只记得师父日前说过的那一句话:“只要摒除杂念,勤于修炼,不多时定有所成。”
强撑着摆头咬牙,织醉试着清醒神识,抖擞精神,抚膝端坐。
月华如水,水似月华,在清泠的夜里,溶为一道若有似无的光晕。
女孩倔强的背影在瀑水下浓厚的仙气笼罩中迷离朦胧,蓬莱山顶的栖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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