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两人便出发上路赶往丰邑了。平城岳府门口,有满面担忧的岳宿之,有不舍朝暮的碧月夫人,有眼泪汪汪的小团子诚儿……唯独没有他最想看到的那个身影。
也罢,如此一剂猛药,虽痛彻心扉,却也能就此了断。
甚好。
转身上车的一刹那,宁朝暮确定自己看到了岳烬之俊脸之上的一抹脆弱和黯然,瞬间便消失不见。
暗自摇头,心里亦是一阵酸涩,赶马前行。
“烬之,你莫要伤心。”出发不久,宁朝暮想了想,还是出言安慰。
少顷,车厢之中传出岳烬之的回应:“朝暮放心便是,我已看开。”
“但愿如此。”
宁朝暮闻此悠悠叹气,说罢便猛一挥鞭,马车向平城之外加速而去。
出平城转道向西,又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穿行其中,虽幽静清新,却也着实无聊之极。
宁朝暮腿垂在车辕之下一停一摆,吃着平城搜罗来的各色小食,哼哼唧唧地唱着不着调的歌——确确是一副无聊到几乎冒烟的景象。
过不多久,只听身后车厢之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便见车帘已经掀开,对上一张让人垂涎已久的脸。
“你怎得出来了?”
岳烬之弯腰而出,掀起衣摆潇洒地坐在车驾另外一侧。宁朝暮的眼神粘着他分毫不离,一副被吓愣的模样。
“看路,马上就要撞到树上去了。”岳烬之偏头而笑,声音不温不火。
宁朝暮听此猛然回神,却见马车跑的正好,离树还有十万八千里。登时便气闷不已,嘟囔说道:“你又打趣我。”
娇憨模样引得岳烬之笑意连连。
笑过之后,便听他说:“朝暮,我很好,你莫要为我担心。”
“路上总归无事,可以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吗?你知道……有些事埋在心里,除了会腐烂变质,深入骨髓,别无它用。说出来……或许会轻松许多……”宁朝暮无意识地甩着鞭子,斟酌着词句道。
岳烬之沉吟片刻,目光看向前方,渺远难寻:“如此……那便说与你听吧。”
“我与舞衣,在承元十五年相遇,我十五岁,她正值豆蔻之年。彼时她随家人返京祭祖,我随父亲前去丞相府探望,自此便一见钟情。那段时间我们朝夕相处,双方家人也都乐见其成,颇有结亲之意。两月之后,她随着她父亲回了中州,临行之前自是万分不舍却也无法,约定月月鸿雁传笺,便也似在彼此身边一般情意愈重。”
岳烬之脸上浮现出一丝颇为柔情的回忆之色,似是想起了那些年青梅竹马的往事。
“原本说好我去中州看他,却不曾想我被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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