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
她终于见着他了,这个足足有一年零一个月又三天没见过的人,终于见着了。
白袍甚雪,青丝垂地。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容貌如画,俊美得根本不可一物。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世间一切的美。
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便让人觉得只是瞄上一眼都是一种亵渎,更不要说将这种仙谪般的男子放在心里,这便更是一种自不量生的心思。
可就这样一个完美无瑕到无以附加,超越了世俗的美态,不能用言词来形容的男子,曾经就那么近的抱过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过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如今隐着一双薄怒的眼睛望着她,心像是纠在蚕丝上一寸一寸刮出了血,一滴一滴的只将她浑身发凉。
织绣在他怀里气若游丝地开口:“别怪绣绣,她是无心推我的。只是听了,你允我历劫后,便与我成亲的事,这才冲动了些。”
绣绣就这般的将织绣望着,她怎么能这般的说呢?明明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忽而,认真的看着白子帝,你会信吗?你会信她的话吗?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这只是她的片面只言,你不会信的对吗?
“绣绣,雪海珠是织绣相授于你做了医眼的药引,她也算你半个恩人,你这般是恩将仇报。”他的声音凉的像冰湖里化不开的水,兜头将她浇的透心凉。
“不是我,明明不是我。子帝哥哥,我明明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你为何不相信我?”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脑袋里嗡嗡的,一遍又一遍的试图解释着,惊慌的不知所措。
他冷冷的看着她,掸手一挥,薄怒道:“够了,入眼所见还有假吗?”
说完,再也不愿听她解释。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抱着织绣,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碧波岩。
绣绣凉凉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身子微抖,微风吹过,面颊泛着冰凉,随手一抹,全是水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