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家时,小院里已经飘出了饭菜的香气,果然不出所料,姐姐笑吟吟的在那等着呢?
“你们三个捣蛋鬼看看,头发都乱糟糟的,还不快过來梳理梳理!”
三兄弟乖乖的依次坐在檐下的石阶上,银屏蹲在弟弟们的身后,为他们拭去发梢的水渍,把散乱的发髻重新梳好。
透过竹帘,饭厅里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岳飞夫妇一阵恍惚相对而笑,仿佛这一刻时光倒流回去,几个幼子整整齐齐的坐于廊下,等着姐姐梳头。
岳夫人的笑意里是一个母亲的愧疚与心酸,女儿小小年纪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转眼间芳华已逝,如今也要嫁人了,母亲的心肠里纠结的难分难舍,几分宽慰,几许担忧,等等难以明状的感受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将军的笑容里隐隐有了些惆怅,岁月无情稍纵即逝,眨眼间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清晨镜中鬓角上的白发,怎能不让将军暗自低回轻叹,。
“好了,大弟,洗手吃饭!”
多年來延续下來的习惯动作,银屏轻轻的用梳拢敲一下岳云的脑袋。
“哎!”万马军中叱诧风云的少帅干脆的应了一声,跑去厨间洗手,银屏接着又麻利的为岳雷梳理了一遍:“雷弟,你也快去洗手吃饭吧!”
岳雷却坐在哪里纹丝沒动,抗议道:“大姐,你忘了敲我的头啦!”
洗完了手的岳云和一旁的岳震顿时笑弯了腰,银屏小姐也抿着嘴儿敲了他一记:“这回行了吧!快去洗手,大弟还等着你呢?”
高大魁梧的岳雷孩童般欢笑着跑开,姐姐也挪到了岳震的身后。
“姐,蹲着怪累的,你坐下,我蹲到台阶下面!”岳震转身扶着银屏坐好,自己蹲在了姐姐的脚边。
轻轻的解开小弟的发带,任由他一头的黑发披散在肩头,银屏姑娘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梳理着,尽管她对这些头发的熟悉程度胜于自己的青丝,她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以前,第一次为小弟梳理时,有些紧张,有些慌乱,不知该从哪里梳起。
岳云和岳雷一对眼神,两兄弟蹑手蹑脚的溜进饭厅。虽然他们有时候也会嫉妒,但他们都明白,小弟在姐姐的心目中是谁也无法替代的。
一遍遍摩挲着手里黑亮的头发,不经意间,一滴清泪滑下了银屏的粉腮。
“小弟,你长大喽,给你梳头不用弯腰了,可惜以后姐姐不能再为你梳头发啦!”
岳震拚命的忍着心里的阵阵酸楚,假意沒心沒肺的道:“怎么会,只要我在家,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你们家让姐给我梳头,你放心,姐夫肯定沒意见的!”
银屏‘扑哧’一声笑了出來,轻轻敲打着小弟的肩头:“瞎说,姐姐是让你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还有啊···爹爹这次回來,与家里人说了你和帝姬的事情,姐姐有几句话你可要认真仔细的听清楚了!”
提起这件事情,岳震不禁脸上变得暗然失色,用手指在地上涂画着轻声道:“老姐你说!”
“姐知道你胸怀天地,总有一天要鹏程万里,但人世间的纲常伦理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规矩,亘古不移,臣以君为纲,子以父为纲,爹爹是宋室赵家的臣子,你是爹爹的儿子,这里面的道理,用不着姐姐教你吧!至于帝姬嘛···”
银屏小姐沉吟道:“听说她身份尊贵,生世遭遇却非常可怜,不像咱家,虽日子苦一些,但老幼齐全、手足情深!”
岳震默默的点着头,心里也涌起了难过与自责,自己就算是受了一点点伤害,有疼爱自己的姐姐和家人可以倾诉,柔福呢?该由谁去抚慰怜惜,。
“女孩子能找到一位知心良伴不容易,投胎在帝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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