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韩帅忽然想起岳飞所说的‘他’,忍不住还是去了岳府。
韩帅刚走,福亲王就到了,岳帅整整衣袍跟着福王走出院落,甬道旁停着黑蓬马车,岳帅什么也没问,神态平静的上了马车。驭者马鞭轻扬,车子滚滚而动,走出内院上了笔直的大路,又有两辆篷车加入队伍,一行车马慢慢悠悠的走出山庄。
岳震没有留在家里,接待韩帅的是银屏小姐。
圣旨来到,岳家三个男人必死无疑,岳府提前设置了灵堂,只等噩耗传来。白纱白幔随风飘扬,出进的人也全是白衣白袍,好不肃杀凄凉。
“家门不幸,只剩下一家妇孺,失礼之处请韩伯伯体谅。”素衣白袍的银屏弯腰低头,韩世忠急忙摆手道:“贤侄女就不要客气了,本帅与鹏举同在朝中共事这么多年,怎么也算是兄弟一场,贤侄女有何难处,尽管对本帅讲。”
银屏彬彬有礼的弯腰致谢:“多谢伯父,家里倒也没什么事情,只是银屏厚颜,想请韩伯伯帮一个忙。”
“侄女不要客气,请讲!”
“吾父触犯天威,身遭不测,可惜了那些一直跟随父亲的诸位将军叔伯。侄女想请韩伯伯看在我家爹爹的份上,多多照拂岳家军旧部,岳家感激不尽。”
韩世忠一阵黯然,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本帅此前已经见过你父,鹏举也是如此托付的,侄女放心,岳家军旧部都是忠勇耿直的好军人,与公与私,本帅都不会亏待他们的。本帅不便久留,震少那里就请贤侄女代为···”
“您见过我爹爹了!在那里?”银屏一阵心焦,赶忙追问,看到韩世忠为难的苦笑摇头,银屏这才想起自家的处境。
想想父亲上次离家,一家人送到门外的情形,银屏忍不住悲从心中起,垂下头去。弟弟和丈夫的容颜飘忽在眼前,两个稚儿亦将一起失去父亲,可怜的小岳珂还不会说话,还未曾叫过一句‘爹爹’。
再想想夫君张宪憨厚的笑容,泪洒衣裳的银屏有不觉有些痴了。相知相恋,相亲相爱,聚少离多,已然记不清有多少的聚散匆匆。如果张宪娶了别家女子,或许···
看着低头垂泪的岳家大小姐,韩世忠没有去打扰她,不告而别。迈步走出岳府,韩帅神不守舍的翻身上马,策马长街尽头,将军蓦然回望。
喜气洋洋,披红挂绿的街道上,那一抹刺眼的苍白让他一阵眩晕。韩世忠恍恍惚惚着竟然看到,白衣胜雪的梁红玉含笑在街头伫立,韩帅打马狂奔,逃离,逃离。很多年后,他回想起来才明白,所有的雄心壮志,都在那一刻,消融在那一抹苍白之中。
岳震此刻在城北的明庆寺,禅房里席地而坐着迦蓝叶、法刀,还有宗铣。
“圣旨下,避无可避,师弟你有何计划?把我们两个安排在那一边?”问话的大国师脸色凝重,在座都明白岳震的目标,更明白其中的难度。
平静的笑笑,岳震一字一句道:“家中妇孺离京,大哥和姐夫,父亲,三个目标,需要三路同时动作。年初一大早,乌兰兄弟姐妹和我家里人启程出发,这一路虽然可能出现拦截追击,但我最放心的还是这一路。”
“再有就是我大哥姐夫,行刑时间是年初一午时三刻,地点不详。”指指宗铣,算是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