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户耕种才行,只是两万斤粮食供一队士兵食用一年已然不敷使用,再加上佃户,明显不够啊,佃户也是人,也要吃饭,他们吃不饱没力气,哪里有精神伺候土地?”
“再有,那百亩坡田都在卧牛山的山坡之上,引水用肥都不方便,乾佑二年至今,延州年年都要闹蝗灾,粮食几乎年年歉收。就算勉强收成了,定难军李家每年一到收割季节便要南下打草谷,卧牛山在延州城外,没有城墙保护,根本挡不住党项人的劫掠……”
李*笑了笑:“延河便自卧牛山脚下流过,取水虽然困难,总归还是有办法可想的,有五十个壮劳力在手里,就算用水桶往回打水,也不是做不到。蝗灾再厉害,总归不能年年闹,就是闹起来,想办法扑灭救护就是了,至于定难军――观察命小人练兵,本就是为了抵御党项人保境安民,历来是兵来将挡,士兵训练出来了就是为了打仗的,不打仗养兵何用。观察又不是要自己做藩镇,这一层想开便是了。只是耕地总要用牛,这却没处买去,靠人手去犁地,只怕两户佃户还不够呢……
李彬定定地看了李*半晌,忽地一笑:“老夫倒是小看了你的心胸志气了,也罢,既然你不想避战,愿意保护延州一方水土,老夫又何必在乎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听着,卧牛山上,共有老夫名下的田产一千八百亩,可惜都是坡地,下游的河谷地都是高家的田产,老夫虽然在高侍中面前说得上几句话,却也还没能耐去和高家人争田产。这一千八百亩地,平日里只有四百亩有佃户在耕种,府中日常用度便是来自于此。其余的一千四百亩,便全部交给你去屯田,老夫再另行补给你三百贯钱,由你去招佃户,牛的事情你不用担忧了,那四百亩田由十家佃户在种,他们那里有两头牛,也是老夫名下财产,你尽管借去使用,只要明年李家再来拜访之时你手上这一队兵能留下十个党项的人头,老夫便是明年阖府上下一年不吃不喝,也必供给你到底……”
李*大喜:“多谢观察慷慨……”
李彬微微一笑:“你也莫要高兴得太早,彰武军建镇至今已有五年,五年间全军斩获的党项人头都还不足十个,若非实在太不像样,我也不会向高侍中力荐你入军伍。老夫等着你给彰武军找回些许颜面,给延州黎庶一个交代呢!”
李*单膝跪下道:“小人晓得了!”
李彬看了看他,并未伸手去搀扶,嘴角反倒展开了一个苦笑:“况且田土虽多,耕种需要的人力也便相对多了,你却到哪里去弄这许多丁户啊……”
……
李*没有在李彬府中用午饭,昨日左营指挥廖建忠便通知他今日午时过去议事,虽然延州军中军法废弛,但是新官上任且明确知道上头对自己极不感冒的李*却还是觉得加倍小心一点总没过错。再加上此次在李彬处收获颇丰,他的心情也实在不错,自从上次舍命跟随李彬出去平叛之后,以往那悲惨的日子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因此当他走进左营指挥所在院落的时候,口中竟然哼起了小调,那旋律分明是《南泥湾》……
“李队官心情不错啊,你哼的是什么调子,是你家乡的么?”廖建忠一脸讥讽的笑容问道。
李*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进了屋子,看了看屋子里,除了廖建忠之外还坐着两名军官,却并不是左营的军官,他怔了一下,急忙拱手行礼:“廖御侮见谅,小人放肆了……”
“见谅不敢,你是李观察府上的红人嘛……”廖建忠脸上仍然挂着讥讽的笑容,他见李*见礼毕,摆手介绍道:“这两位是中营的两位队官,陈烨、陈耀兄弟,奉了指挥署的命令,过来左营协防的。他们的军阶和你一样,都是陪戎副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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