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具名推荐,我也一直想举荐几个武出身,奈何一直未得其人,你是第一个!”
高侍中就是高允权,这一年的年初,郭威在汴梁登基称帝,建立大周,改元广顺,一向作为延州藩镇和中央朝廷之间联络人角色的李彬继四年前出使河东之后再度出使开封,向郭皇帝献上了延州藩镇的敬奉表章,换来了三十六份武官敕牒告身文书,并且额外为高允权请来了检校太师和侍中的册授。因此自年初开始延州藩镇上下一至改称高允权为“高侍中”。
就在李*发怔的空挡里,李彬落笔下字,在敕牒上填下了“赵州,李*”五个字。
关于自己那莫须有的身世,李*当初刚刚获救时颇费了一番苦心,他之所以把自己的祖籍设定在河北赵州,倒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仅仅因为李是赵州这个地方首屈一指的大姓,枝枝蔓蔓实在太多了,毕竟几百年前“赵郡李”可是个令大唐开国的几代帝王们都又羡又妒的响当当名号呢!
至于族氏宗谱――四年前契丹铁蹄南下,族人被屠了个干干净净,自己一个人孤身逃了出来,如今在世上已然是穷竭一身举目无亲了。
这也不算说谎,在这个时代,李*绝对称得上举目无亲,连他的十八代祖宗都还没出世呢。
李彬填好了敕牒,平铺在案子上晾干,随手又抽了一张纸出来――那是印着李*鲜红手印的卖身契,当着本主的面,李彬将这张质量粗糙的纸撕得粉碎……
“李*,这是老夫最后一次直呼你的名讳,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李某人的奴仆,不再是卑贱的等下之人,你是我彰武军的队官,是延州节度辖下的陪戎副尉!”
这是李彬离开李*的“病房”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李*就这样成为了延州藩镇的一名军官。作为一名九品武官,李*开始拥有自己的月俸了,理论上,从九品武官的月俸有三十石,按照这个时代那高得离奇的米价,刨去单领的酱菜和食盐之外,换算成铜钱应该有十八贯之多。对于李*这样一个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单身汉而言,这已经是极大的一笔财富了。
然而实际上李*每月拿到手中的只有不足两贯铜钱,当然,这点钱也足够他把自己喂饱的了,这时候的李*开始有点理解这个时代的军队为什么动不动总要闹哗变了,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钱,就连军官们养家糊口都很困难,更不要提那些饷钱远低于军官的士兵们了。
衣食足乃知荣辱,在吃不饱饭的情况下,任何对士兵的军纪要求都是苛刻而不实际的。
像李*的时代那支长途跋涉两万五千里为信念和信仰而战的红军,绝对属于超时代的产物,在文化水平相对低下的时代里铸造出一支这样的军队是不可想象的,只能说,那个时代的某些人的能力超出了正常逻辑的判断范畴。
因此延州藩镇的士兵军纪差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市面上的公开抢劫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延州的军法机关和御史监察机关对此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军官们的收入微薄,因此在军队中杜绝贪污腐败几乎是不可能的,延州几乎没有不吃空额的军官,延州节度府对这种情况并不禁止,这种文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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