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j.马克抓起桌上的酒瓶,灌下一大口威士忌.他看了看两名忠实的听众,继续讲道:
‘啊!我告诉你们,我们艇上有一个声纳兵,是个中士,这家伙身体瘦瘦的,眼晴还有点不好使.有一次回港,夜里到海军电影队去看电影,我发现这家伙公然戴了一付眼镜.他告诉我说,他有点近视.这样的身体,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混过了体验,混到潜艇上来的.但这个小伙子却有一桩神奇的本领,他的耳朵好用极了,听觉十分敏锐.有人甚至说,他能听见一公里以外一只蚊子煽动翅膀的声音.这话肯定是有夸张的成份.但这家伙天生就是一个声纳兵,声纳就是为他们这种人制造的.他能从声纳中发现‘大青鱼号‘周围2至3海里范围内的动静.不管是水下或水面上.来了多少船,是军舰还是商船,吨位多大,距离多远,是在什么方向上.还能从船的螺旋桨转动发出的声音中,判断出船速是多少.有了这个小伙子,咱们的潜艇等于长了一双千里眼.任何洋流或鱼群发出的声音都欺骗不了他.这个小家伙名字怪怪地,象是个中国人的名字,他叫罗仪,姓查尔斯.如果不是战争,没准他还是个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呢!到目前为止,他还差2个月オ满20岁.实际上他的血管中的确流淌着四分之一的中国血液.他的祖父是从中国一个叫广东的地方,在上个世纪未飘洋过海,到美国西海岸来淘金的,有没有发财不知道,但却在旧金山安家落户了,并聚了一个美国姑娘.他的父亲是一名律师.他是在华盛顿出生的.科尔,算起来还是你的老乡呢!这次出发前,我去医院看望了麦克拉伦上尉,他对我说:‘马克,保护好小罗陀...‘啊!对了,这小伙子的外号叫小罗陀,意思是他的耳朵象罗陀仪一样精密.‘....打仗时别让他呆在危险的地方.有他在,你们的生命和潜艇的安全就有了保证‘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可在潜艇上可不是在陆地上,打起仗来整个都谈不上有什么安全的地方.潜艇这玩艺儿,两层铁皮夹着一些管子,外加一大堆蓄电池和一些仪表,阀门什么的,就成了潜艇.如果潜深了,在海水的压力下,全身都会喀!喀发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叫人提心吊胆的.不过尽菅如此,我还是答应了上尉的请求.嗨!你们飞行员连酒都不会喝,这可是上好的威士忌啊!来!咱们干一ロ!庆祝咱们还活着并聚在了一起,我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会不会缺了谁啊!‘
话虽这么说,可马克一点伤感的情绪也没有,他兴高采烈地继续说道:
‘晚上忙碌了一夜,我正躺在床上,准备小睡一会儿.但副艇长加里森中尉却赶来告诉我说‘艇长,小罗陀发现了日本人的船队,正冲海峡来了.‘我一听就来劲了.我下令将‘大青鱼号‘升到水下12米深处,然后升起潜望镜观察起来.此时大约是在上午9时左右,由于昨夜没睡好觉,再加上时差的关系,我的脑袋原本有点昏沉.但潜望镜中的景色却使我精神为之一振.太阳己经升起来了,这是一个适宜渡假的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海上的空气一定很清新.我真想浮上水面,去痛痛怏快地呼吸他一通新鲜空气.你们知道,潜艇就那么大一点空间,空气又闷又污浊,全靠到海面上去换气.如果长时间呆在海底,就只能靠空气再生系统和空气过滤系统了.妈的!你们想想,自己不慎打了一个屁,这臭气在过滤器中转了一圈,你自己又把它吞回肚子里,这能好受吗?说不定还吞的是别人的,想起来就恶心!不过,要想呼吸新鲜空气,现在可不是时候,日本人的船队己经出现了.加里森告诉我,罗仪中士说,日本人共有7艘船,其中有3艘估计是万吨以上的大货船.嘿!嘿!这小罗陀还真不赖,果然是7艘船,其中3艘特别大.这些船支排成两行,大摇大摆地开过来了.这日本人还真的以为台湾海峡成了他们的后院,好象在散步一样,一点警惕性也没有.这支船队就这样横过我们的艇头,距离约2海里左右,施施然地开了过去.船上吐出的浓烟10海里以外也能看见.这支船队正对着我们昨夜布下的水雷开去,我心中暗暗发笑,马上就要上演精彩节目了.船队距水雷越来越近,我默默地在心中替他们数着数,当我数到18时,潜望镜中突然看见一根白晃晃地水柱冲了起来,一团烟雾也腾空而起.可惜距离稍微远了点,也不知炸中的是什么船.不一会儿,船队上空升起了一个白色的汽球.这是船支在海上遇难,快要沉没,请求援助的信号.我正想看仔细一点,加里森中尉急急地跑来对我说:‘艇长,声纳兵发现两艘日军驱逐舰开过来了,方位右舷11度,速度20节.我赶快合上了潜望镜的十字形手柄,下令潜艇潜到海底,就这样,‘大青鱼号‘就静静的躺在台湾海峡100米深的沙石上动也不动.我守在小罗陀的旁边,他正聚精汇神的在听着声音.不一会,他轻轾地说:‘长官,日本人的一艘大货船中雷了,我听见了爆炸声和船壳的破裂声.嗯!一艘驱逐舰赶过去了.‘小罗陀脸上堆满了笑容,他说:‘啊!上帝!上尉先生,日本人的驱逐舰也碰上了水雷,这艘军舰怏沉了,它的螺旋桨己经不转了.‘我想得出,此时海面上的日本船队肯定乱成了一团麻,这样オ好,不是还有一颗水雷吗?看那艘日本人的船支运气不够好!我正想着,罗仪中士脸色突然变白了,他轾声道:‘上尉,日本人的那艘驱逐舰直冲我们来了!‘
马克上尉讲道这里停了下来,他抓起酒瓶摇了摇,酒瓶己经空了.黄林把自己未喝过的一瓶酒推了过去,马克摆了摆手拒绝了,他说:
‘科尔,你们飞行员不太喝酒己成为习惯了.可我们潜艇兵整天与风浪打交道,不喝点酒会受不了的.不过我们可不是酒鬼,差不多就行了!酒这东西,喝多了会误事的.嗯!我讲到什么地方了.......对!那日本人的驱逐舰开过来了.日本人大概发现,这条航线昨天过船时并没有发现什么水雷,怎么刚刚过了一个晚上,船支就会触雷呢?也没有发现中国人或美国人的飞机来过.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潜艇布下的水雷.但他们却不能肯定,布雷的潜艇开走了没有.但这艘驱逐舰的指挥官还是下达了反潜作战的命令.我们躺在海底,全艇的人都默不作声.日本人的驱逐舰越来越近了,不大一会儿‘轰隆隆‘的螺旋桨声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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