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她道,娘,咱去告那些人吧。俺们在学校里遭人欺负咧,就去找老师告状。老师就会把那些人狠批一顿呢。往后,他们也就不敢哩。
虽是一句孩子话,却在木琴心中豁然开启了一扇窗户。是的,既然自己没有做错事,竟遭人如此愚弄,为什么不到上一级去申诉呢。她好像看到了一丝光亮,一丝希望。尽管她明白,这种光亮极其微弱,希望又极其渺茫,但毕竟不再像现在这么阴暗,这么绝望。
木琴决心已定,任什么艰难险阻都挡不住自己申诉的脚步。从此,她踏上了上访申诉的道路,成为北山公社有史以来的第一上访人。
她带上足够证明自己近些年工作成绩的十几张妇女工作先进单位和先进劳模奖状,先是到公社辩白自己。在公社里,她找到了沈书记和杨贤德。她的申诉,当然不会有任何结果,甚至还遭到了俩人毫不客气地训斥。她想找老胡,但老胡已经被调到了县妇联。新上任的公社妇联主任当然要坚决围护沈书记的决定,对木琴也是大加鞭笞一顿。
后来,她又找到县上,见到了杜副县长和县妇联副主任老胡。他俩都好意地劝说木琴放弃上访。都说,既是公社的集体决定,任谁也是翻不了案的。还是安心回村,参加劳动生产吧。
木琴就是不信这个邪儿。她说,我做的与中央要求的没有两样,凭啥处理我。不给个结果,我是不会罢手的。
于是,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再三次,反反复复,月月不断。经过近一年的劳顿奔波,却连一点儿的结果也没有。
这期间,在一片锣鼓声中,叶儿出嫁到了公社医院的姚家。
出嫁那天,那张扬的出嫁阵势,着实把杏花村人惊呆了。叶儿穿着一身红丝绒紧身衣,坐在由两个人抬着的用竹躺椅改装成的临时花轿上。她穿着红色皮鞋,戴着白丝手套,头顶大红的纱巾,手腕上一块明晃晃儿的手表。飘飘摇摇,似天女下凡,山神出山。前面,由一般吹鼓手开道,浩浩荡荡地招摇而去。那鞭炮声,从酸杏家一直响到远远的山口处。
送亲回来的人们都惊叹那新房的漂亮,家具的齐全。许多东西都是从未见到过的,根本叫不上名字。譬如那个戏匣子,想听哪出戏,就听哪出戏,全不像广播里的那么死板,非得有人在里边安排节目。更奇的是,新郎家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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