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儿讲,一样哦。
茂生迫不及待地把事情讲说了一遍。让他过去吃饭,其实是想与他筹划筹划,力争把好事办圆满喽。
酸枣听后,喜道,不管成与不成的,都让你两口子操心费力咧。我得把身上的臭味儿洗净了,别沾染了你家门庭呀。
说罢,他忙不迭地安顿好牛群,又用肥皂把手脸脚丫子洗了几遍,还进屋换了件刚洗净的衣褂。
京儿欢快地叫道,咋不刮刮胡子呐,都比我的头发还长。
酸枣顿时羞红了老脸。他拽了拽衣襟,说道,改日哩,改日哩。
酸枣是第一次踏进茂生的家门,感到既陌生又拘谨。东院里再不是原来荒芜遍地的牛棚,而是一座整洁舒适的农家院落了。院落里的女主人正在忙活着炒菜做饭。浓浓的烟草气合着炒菜的香味儿溢满了这个农家庭院,给了他一种久已忘却了的家的气息和氛围。
面对木琴热热地招呼,酸枣竟无所适从。他紧张得像个娃崽子,脚不知朝哪儿迈,手不知往哪儿搁。木琴招呼他先喝点儿茶,他忙乱地连连摆手道,不会,不会哩。让他吸烟,他摇摆着手中的空烟袋,慌慌地回道,不会哩,不会哩。惹得木琴想笑又不敢当面笑,只得憋了肚子,跑进锅屋里笑个不停。
饭菜刚摆上饭桌,茂生从床底下摸出一瓶酒,说,喝点儿,去去寒气。还未启开瓶盖,酸杏老两口儿就跨进了院子。
酸杏女人来过多次,都是在钟儿生下不久的那段时日。她是来看望木琴,及查看钟儿的护理情况。她对钟儿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和牵挂。或是因了钟儿在野外落生,又是自己头一次在野外接生的,她就格外地上心尽意。
酸杏却是头一次进到木琴的家门。他四处打量着整洁一新的院落,频频点头称好,说,这家庭拾掇就如人身上的衣服换洗。勤快的人,总是让人感到舒心。懒散的人,你就是给盖了洋楼,他照样能把它迷糊成牛棚猪圈呢。
茂生两口子忙把酸杏俩人往饭桌前让。酸杏女人说,已经吃过饭哩。就坚决不肯往桌边坐。
酸杏道,你不坐就不坐吧!家去把床底下那瓶洋河大曲拿来。都藏了好几年哩,总也没舍得喝。今儿高兴,就喝了它。
茂生忙道,这么好的酒,咱喝了可惜不是。还是留着大事上用,排场呢。
酸杏回道,今儿就是大事,哪有比这儿还大的事么。这酒是我到江苏参观学习,偷偷地买来的。据说,这酒是浓香型白酒,有上千年的历史,入口甜、落口绵、酒性软、尾爽净、回味香呢。
木琴道,大叔还是品酒行家呐,能说出一套一套的专业词。
酸杏笑道,哪儿哩。我天天惦记着它,闲着就把它摸出来看,就把瓶子上的字也统统给背下来咧。说得众人都笑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