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与悲怆,疯了似扑向了就从身边撮撮从后跟进,迅猛跃过堑壕的战友们;抱上个,一并摔进,满塞尸骸,暴雨浸透血腥、泥泞的残破沟、坑中,死死不肯放手,早已疯了似的嗥嗥大哭起來,害得随后跟进,措不及防,凭死挣扎的战友们,一瞬间沒反应过來,险些险些跟咱们同归于尽。
md,md……那一刻,敢向着无数敌人冲锋;敢跟无数敌人刺刀见红;死人堆里爬出來,拉光荣弹眉头都绝不会皱一下的我们就像群娘们儿,长城都能哭倒的娘们儿,我疯了,清晰的意识模糊了,我不知道已经快意志坚持下去的自己,怎么还tmd有这般能搅腾的精力,,怎么还tmd有这般流不完的眼泪,。
活着,我tmd的还活着,我怎么tmd还活着,,或许是九死一生的庆幸,或许是万念俱灰的绝望,我不知道用什么语句去形容那时我与兄弟们百感交集的悲怆激动心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自豪、坦荡包藏着无比庆幸与更加无比的羞愧,令我恨不能立时拔出枪來,冲着自己脑门,断然扣动扳机,给自己來这么一下子,这么一下子……可是最后一丝的清晰理智,却告诉我不能,绝不能,亲人,爱人与逝去战友们的音容笑貌,就在我的眼前激烈交错。
恸哭就像致命流感,眨眼就传染了被我们紧紧抱住,几乎毫不相干,素不相识的战友们;几十个大男人嗷嗷大哭起來,更多的兄弟们嗷嗷大哭起來。
一身雨衣,跨过满地尸骸,趟过一地泥泞,寻着难以抑制,扩散开嗷嗷哭嚎声,每跨出一步都无比沉重,每跨出一步却又无比坚定的团长,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瞪大早已朦胧的眼睛,死死揪着抱在怀里同样嗷嗷大哭,大多素不相识的战友,早就脑子一片空白的我们,就只知道瞪大了眼睛,大哭,像期期艾艾的娘们儿一般,嗷嗷大哭。
不可接受眼前一切的1营曾副教导员,回过身來,俯身埋头掩面,立时对着团长嚎哭起來:“团长,团长……太惨了……太惨了呜……2营就剩14个,六连14个,他们都会是英雄……一等功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