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要接过锦旗,我知道这并不是件美差,相反,借旗的无疑像是冲在敢死队最前列的尖兵与吸引敌人火力的诱饵。
一时心悸,哽咽得说不出话來。
连长平静看了眼,并沒把旗给老邓,道:“邓觉华,你更适合打冲锋!”
老邓强行一把将锦旗扯了來,狠狠盯了眼,一脸淡然的混蛋,悲泣道:“连长,我光荣弹沒了,红1团沒俘虏,冲锋要突然就剩半口气儿,我怕自己解决不了;更不想害了兄弟们,给2营兄弟们抹黑,更拖了6连战友后腿……”
我上前一把将老邓拖了过來,恸哭道:“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在寻死,相信我,我们能冲下去杀光那群狗日的,你明白不明白,!”
老邓一把奋力将我挣脱开,怨声泪道:“廖佑铭,谁是你兄弟,我可不是你兄弟,斩了鸡头,喝过血酒,呵呵……我不愿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明白不明白,!”
我难以置信两眼滚涌着泪,傻傻望着他,再度哽咽了……他并不是还生着我的气,而是希望我能活着回去,庭锋也忍不住了,惨烈哭嚎着,攥紧了拳头,狠狠一拳拳砸在老邓坚实的背脊,悲愤道:“大哥,听二哥劝吧!你咋能这么拗,这么执拗啊!!”
老邓混身俱颤,抽泣道:“61、2年生活紧张,我就成了沒爹沒娘沒兄弟的孤儿,我吃的是百家饭,是师傅,师兄和乡亲们嫌我可怜,把我一手拉扯大,老子俩腿一蹬,了无牵挂,6连里沒得几个比我更洒脱……你们要是哪个剩下能喘口气,莫忘了回平遥给咱师傅、师兄,带句话:就说咱沒给咱平遥乡亲丢了脸,下面有那么多红1团兄弟伴着我不孤单,叫他们别老挂着我了,成不!”
我俩眼滚着泪,哽噎着,唯有重重点点头,庭锋亦然。
老邓一把推了我与庭锋,从怀里掏出自己的62水壶來,两眼止不住滚滚热泪,坦荡微笑着,泣道:“兄弟,我这儿还剩些指导员留给的茅台沒來得及呢?干了,來世咱们再聚吧!”
我一把掏出自己的壶与他壶碰在一起,恸哭道:“以水代酒!”
庭锋同样一把掏出自己的壶与他壶碰在一起,恸哭道:“以水代酒!”
“x你妈的,你们这群狗日6连的,怎么能不算老子一个,!” 老甘同样恸哭着,从斜刺冲了近來,一把掏出自己的壶与我们壶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