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兵们难以忘怀的记忆定格。
“杀……”一声悲恸,震慑天地,9.20 4:13分,突入敌群的吕贤良付出重伤代价力毙6人,但双拳难敌四手,蜂拥而至的敌人血红着眼,怒吼着再度迅即将其包围,肚皮被挑了开的吕贤良,夷然无惧,一手捂住血流不止滚滚而出的肠子,一手抠紧了下肋的‘光荣弹’拉环,在敌人惊骇的目光中勇敢挺起了胸膛一头撞向了一支突刺过來的冰冷刺刀。
“轰!”一声巨响,血与泪飞,壮烈。
光荣弹……还是光荣弹……光荣的解放军就从沒缺过像马占彪一样的英雄。
他叫彭胜军,红1团9班新兵,军龄9个月,火线入党,身为话务员的他有着令6连一帮粗汉们羡慕的文化,还有安静腼腆的性情,印象中的他从來都是缩在一帮粗汉的身后,任着我们哭爹骂娘,任着我们棋牌游戏,总是傻傻笑着,静静听着,艰难时,总忍不住偷偷摸出家里來信,看上一遍又一遍,惹來三排一群粗汉们一通艳羡唠叨与风言风语,群狼兽嗥响彻了整个猫耳洞,他的对象青梅竹马,6连里少有的吊着拖油瓶子啊……然而就是这心中本应比6连大多数人心中了一份沉甸甸牵挂的人,依然同沒得这份牵挂的其它三排兄弟们一个样。
9.20 4:14分,已然陷入暴走状态的我面对疯狂的敌人,惨烈的生死搏杀,再顾不了其它,但正在这时,一声不知是悲怆还是欣喜的凄切高嗥声,如醍醐灌顶窜进了我的耳朵來:“卧倒,快卧倒!”
我不明所以。
迅即发狠再一脚踹飞同我纠在一起的敌人,顺势刹那寻声一回首,难以置信的发现已经陷入群敌环伺,近距搏杀的彭胜军依然头戴耳机,背负着861,艰难的同疯狂冲上來的敌人拼刺刀,尚幸,就在他身侧的邱平同罗裕祥背靠背结成了坚固的小三角;敌人的血,甚或是自己的血沾满了全身,他们周匝脚下躺下的是不下十余汩汩冒着鲜血的鲜活人身。
与之同时,在我们背上方视野的盲点,无名高地顶点,3架kПbt,2挺57重机正在杀声震天的幽深夜色里闪烁着触目惊心的恐怖狰狞,2排同勤务班兄弟两眼喷着火,滚着泪死死盯着离他们不过百米远,陷入的敌群中肉搏的我们……增援上來了,但现在他们唯一能帮上我们的是扣动扳机,因为中间隔着的仍有百余米,密实的撒布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