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中堂大人!”群官见肃这样说才恭恭敬敬地从地上站起来。
“如今皇上从内帑拨出一百万两银子来赈灾,我意河南、山东两地各分三十万两,两淮之由于波及较广,因此分得四十万两,各位以为如何。”肃顺呵呵地看着群官,眼睛里却满是狡黠,他看群官的眼光就好像是狐狸看着小鸡一样。
“这,这,这.中堂大人,这河南一地受灾之地甚广,这三十万两怕是太少了吧。”河南巡抚木春阿道。木春阿也已听说咸丰拨内帑赈灾,却不知道这样少。才一百万两,在这河南一地怕还只是凑合着,这还要河南、山东、两淮平分,哪里够啊。于是见肃顺这样说,不禁急了起来。
“唉,这个本官也是知道的,让各位为难了。只是如今国事艰难,皇上连内帑的银子都拿出来了,你们说我们做奴才还有何话可说。”肃顺笑眯眯地道看着堂下的群官,心中冷笑不已,自己做了个圈子套,正等你们来钻呢,见大家都不说话,才又道,“本官已算过了,各地赈灾所需银两,至少也得百万之数,对不对?”
“正是!”堂下又一阵附和。
“既然皇上都已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来了,我们做奴才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这欠缺的银数,我看就由我等做奴才的补上。大家回去商量,视情况而定,能出多少是多少,要是还凑不齐,那就由我肃顺补上,如何?”肃顺依旧笑意盎然,只是这次眼上多一丝冷酷。
“啊!”群官显然心里准备不足,这灾慌,自己不从中大捞一笔已经是不错的了,现在还自己倒贴上去,许多人都不禁小声惊呼了一声,堂下顿时议论纷,甚至有人想向前要想进言,但是看到肃顺的眼光时,顿时不由一滞,又退了下去。
肃顺也不管堂下群官是怎么想的,仍道:“各位在这里商量着办,本官先去视查一下灾情。”说着就带着管家,家将出府衙而去了。
“木大人,你看这个怎么办?看中堂大人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啊。”吴章之来着木春阿的身旁小声道。
“哼,什么少的由他肃顺补齐,屁话,还是不要我等一干人的事。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们都回去把银子凑上来就是了。”木春阿是满人,虽然表面上对肃顺恭敬但是毕竟自己是一方封疆,背地里也不怎么将肃顺放在眼里。
这些大小官员,家里哪个没有个几万银子的,只是让这些平时里吸食民脂民膏的官吏们拿出钱来赈灾,那还不是像割他们的肉一样,但是现在肃顺用皇帝压着他,他们也没办法。连皇上都拿出私房银来了,他们做臣子的难道敢说个不字,这是什么,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
要是肃顺把这些报到皇上那里,别说银子,连命都要丢了。众人商量了一阵,点得自认命苦,各自按官位大小,多的如木春阿皱着眉,出了二十万两银子,其他的有一两万的多少不等,林林总总一算起来,竟有上百万两之多。
且不说众人在府衙里“忍痛割财”,却说肃顺带着张成和几个家将在开封城里视察,突然见一处地方挤了群众正在嚷嚷着什么,肃顺心下奇怪连忙带着人也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