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
“这个东东是不是你写的?”阎罗王手一挥,一张透明的纸便从案首轻飘飘地飘到李月英眼前,不用手捧,那张纸便浮在她面前。
“确实是我写的《烛影摇红》。”李月英惴惴然道。
“你这是什么东东?我告诉你,要上访也要用白话文写,没几个看得懂的。”阎罗王嘲弄道,“还用繁体字?你当阴间是台湾啊。不过我告诉你,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在世间的苦我都知道,我们阴间有巡视制度,会定期不定期派人到九州万国巡视的,哪些人违纪、哪些人违法、哪些人违德,我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不就是你丈夫找了情妇吗?要我说,这也只是生活作风问题,没多大的事。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怎么就想到死呢?我们阴间早就婚姻自由了,他抛弃你,你重新找一个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抱住一棵篙?’”
“阎君的话,小妇人不敢赞同。”月英斗胆说,“小时候我爹就教育我:夫乃妇之天,女子就应该从一而终。”
“哎,这年头还有这样的人,真是不可想象。”阎罗王长叹一声。
“领导,我们阴间已经走在阳间前面了,阳间现在还是封建时代呢。”判官附耳提醒阎罗王。
阎罗王恍然大悟,道:“难怪难怪,算了算了,我决定得了你的生死,改变不了你的信仰。既然你不来也来了,我也可怜你,为了补偿你,下辈子给你安排个好人家,好丈夫,白头偕老,你该满意了吧。”
“来生不用去,前世也能忘。滚滚红尘路,相望两茫茫!”李月英泣然道,“来世的路程,还很遥远,今生的路,更没有到尽头。想小妇人的丈夫李明刚,本是善良纯朴、重情重义之人,小妇人不信他会忍心抛弃妻子儿女,长留他乡不归来,一时糊涂,两个孩子,也十分想念父亲。只因误信旁人之言,竟至轻生,此时想来,万分后悔,还望阎君大发慈悲,放我回去,等丈夫归来。”
“真是无情汉子痴情女!”阎罗王难得莞尔一笑,随即吩咐判官取生死簿来,只见上面写道:李氏名月英,得寿三十,上吊而卒。
“这是哪个年代的判词?什么意思?”阎罗王指着生死簿问判官,“为什么还是用古文?”
“领导,是你的前任的时候就定了的,那时候还没废除文言文。”判官轻声解释道。
“我给你们说过好多遍,要与时俱进,现在要用白话文,最好是网络语言。尼码的,都是你们这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懒汉作风要不得,立马给我组织人马,清理以前的材料,统统给我改过来!”阎罗王吼了起来。
“是是是,领导交代的事,我马上就着手办。”判官点头哈腰,“这判词……”他指指,意思是阎罗王是否看得懂。
“这个我懂。”阎罗王瞪了他一眼,“我还是接受过国学教育的,虽然这几年当了领导,书看得少了。”
阎罗王接着长叹一声,对月英说:“你命中注定,阳寿已尽,我们阴间是法制社会,我也不能任意更改,如凡间的生灵,个个都像你这样来求我,那不是乱套了,我还要安排人维稳,我们阴间可是一个钉子一个眼的,可没那么多公务员。我想,还是妥善安排你的后世吧!”
“还望阎君开恩,小妇感激不尽!”李月英以头捶地,头破血流,两个孩子也大放悲声,“我不要投胎,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痛哭不已。
阎罗王一时恻隐,却深感左右为难,他艰难地念了一段白话诗――
生命被别人主宰
是一种悲哀
主宰别人的生命
则是一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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