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名战士用力过猛,铁锹撞上石头的振动触了地面上的一颗地雷。
我在心里喊了一声要糟,撒腿就往洞口跑,还没跑到洞口敌人的照明弹就一颗颗地打了上来,洞外霎时就被照得像白天一样亮堂堂的。
完了完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其实洞外的新兵如果趴着不动的话,在照明弹下敌人也很难现身上披着、连运土的娄子都盖着白布的他们。但那些新兵哪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只要稍有几个沉不住气害怕了乱跑,很快就会被敌人现。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也没有半点声响,没有枪声,也没有炮声,一直到照明弹失去了光亮,四周再次陷入了黑暗和寂静。
感情那些伪军以为是什么小动物触了一个雷吧!但是那些新兵呢?莫非他们是被这些照明弹给吓呆了么?
“连长!”这时虎子从外头爬了进来。
“什么情况?”我迫不及待地问着。
“没事!”虎子苦笑一声摇头道:“可把俺吓的,就担心那些新兵沉不住气坏了大家伙的事,不过这些新兵蛋子个个都是好样的,一个都没跑!就是有两个尿在裤档里了……”
哄的一声,坑道里的战士一听这话全都笑开了,不过因为担心敌人听见所以也没敢大声。
“虎子!”赵指导员忍着笑说道:“跟你们排的新兵说一声,他们干得不错,把那两个尿在裤档里的战士带回隐蔽点,给找两条裤子换上,要不这天寒地冻的可要冻坏了。”
黑暗中一名新兵用浓重的川音说道:“冻着了就不会生娃儿喽!”
坑道内再次响起了一片吃吃的笑声。
新兵啊新兵,我意识到他们已渐渐融入到志愿军战士中,不过要成为一名战士还需要一个过程,他们需要经历真正的战场,他们需要在战场上与敌人拼杀,就是不知道打了几场仗后,他们还能剩下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