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刑罚只是没有希望,他们是否可以降入地狱的底部呢?”
玛门答到“我们走这条路的确很少。从前又一次,因为术士厄里克托的魔力,我曾经到过那里,术士有本领使幽魂重返尸体。”
“我同他一起前往犹大环,这一环是最深最暗,离天最远的地方。所以这条路我是熟悉的,你可以放心,但是,这个污水绕着的城,今番若不动天之盛怒,我们是不能进去的!”
那时玛门的话还很多,可是罗骁羿记不得了,因为眼睛注视着一个高塔,它的顶上,有红光反照。
那里忽然站着数个凶神,形状近于日本武士,身上有血斑,并且缠绕着黑气,头上留着代月发型。
罗骁羿知道这是地狱古物,这数个古物就看着罗骁羿,各自将自己化作太刀,在黑暗中舞动着寒光。
这星驰电走的寒光就这杨舞动着,却有赞歌从他们头上传来:
万民哪,你们都要拍掌。
要用夸胜的声音向神呼喊!
因为耶和华至高者是可畏的
他是治理全地的大君王
他叫万民服在我们以下
又叫列邦服在我们脚下
他为我们选择产业
就是他所爱之雅各的荣耀
神上升,有喊声相送
耶和华上升,有角声相送
你们要向神歌颂,歌颂!
向我们王歌颂,歌颂!
因为神是全地的王
你们要用悟性歌颂!
神坐在他的圣宝座上
列邦的君王聚集
要做亚伯拉罕之神的民
因为世界的盾牌是属于神的
他为至高!
玛门急忙对罗骁羿说“掉转脸去,眼睛闭起来,因为天之盛怒将要下来,你若看见这些神性光明吗,你就没有遁形之处了!”
罗骁羿却是不信,抬头仰望那地狱狄斯城上空的至纯光明,一时之间,神摇目夺,这些神性光明刺入眼中,变幻眼前世界为空无一物的白。
罗骁羿只得听从那玛门的话,用双手捂住眼睛。
现在,污秽的水波上,已经来了可怕的声浪,使两岸起了震动。
似乎是风声,来势猛烈,发了狂一样。
吹得山鸣谷映,断树枝,拔树根,扫荡一切,飞沙走石,鸟兽匿迹。
神威狱战团的天使们如飓风一般在鬼沼处进行登陆。
所有降落之处万头攒动,无论是空中还是地上,神威狱战团的作战天使们翅膀摩擦着翅膀,发出嘶嘶沙沙的声响。
仿佛春天的蜜蜂,趁着太阳进入金牛宫,把它们密密麻麻的幼子一群群地倾泻到蜂箱的周围。
他们在朝露和漫漫鲜花中这儿那儿的飞舞,或者在他们麦秆搭建起来的城堡周边,在狄斯城附近怪石嶙峋的地板上走来走去。
“现在可以向烟雾腾腾的古沼上面看了。”玛门说。
罗骁羿就放下了双手,看着鬼沼之上。
这时他看似一个撒拉弗小伙子,没到壮年,但在他的脸上堆着天上青年般的微笑。
举手投足无不优雅得体,他的装容天衣无缝。
在一顶花冠下面,下垂的头发宛如波浪抚弄着双颊。
他肩上的六只翅膀羽毛丰满,色彩鲜艳,羽毛上点缀着黄金。
他着装紧束,以便行动迅速敏捷。
在故作得体的步态前面,他举着一根银杖。
因为距离太远,所以他的移动没被听见。
在他靠近前,立刻被认出是神威狱战团首领乌列。
好比群蛙遇见了仇敌的水蛇,一个个没入水中,沉到泥底伏着不动一般,罗骁羿看见成千的精灵鬼怪,纷纷逃避在死的隔水上行走的一个,他用左手挥开他前面的浓雾,除此之外,他似乎没有别的劳作。
乌列就走到神威狱战团的领头处,用手中的银杖四下指挥着他的神威狱战团。
其间,长着翅膀的一个个传令官,按照最高统帅的命令,在威风凛凛的仪式中,伴随着声声号角,面向集合起来的队伍宣布,要攻击狄斯城,占领这地狱的中枢。
传令官的召唤声此起彼落,传遍了每一支分队和每一支方正中队,神威狱战团很快麋集完毕,天使方阵们迈着肃杀的步伐来到狄斯城下。
狄斯城城门处一根根又大又重的铁制或坚固岩石的住栓插销轻而易举就被打开。
大门條然间迅速打开。
随着辗轧的噪声又猛然弹回,门上的铰链在开合时刮擦发出的刺耳声犹如不和谐的雷音,震动了地狱中枢防御力量原貌。
一扇扇大门竖着大大打开,以至于一直打着旗帜的黑暗精灵军队,连同侧翼的散开的分队,在展开的军旗下齐步前行,横列编队的松散战马战车,皆可能通过。
竖着的大门如此之宽敞的地敞开,就像一张炉口吐出关注的浓烟和血色的火焰。
那原本立在城墙高处的数十个古物具化为日本武士人形,站在黑暗精灵大军的首端。
在神威狱战团的阵前,在城堡外天使眼睛的前面,他们不屑一顾的叫阵。
“你们这些自视为天上的精灵,竟敢下界武装挑衅,藐视在此地实行统治的混沌,这里是他的国度。
你们这些装疯卖傻的亡命徒,展开你们的翅膀,赶快飞回你们所来的地方,免得徒做刀下冤魂!”
令人毛骨悚然的古物恐怖之徒这样说完之后,如此的扬言和如此的威胁使这些怪物变形,可怕扩大十倍。
神威狱战团首领,撒拉弗乌列,站在另外一边,他无比愤慨,气的七窍生烟,如同一颗燃烧的彗星,点燃那挂在北极天空中长长的巨大蛇夫座,从他长长的翅膀的之中,抖落出数般兵器。
双方势不两立,各自瞄准他的对手头部。
他们的双手将决定生死存亡,没有二次打击的打算,双方疾首蹙额,如此这般投桃报李,就像当两片铅色黑云,携带天庭填满弹药的大炮,嗒格嗒格地来到里海的上空,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盘旋。
于是前锋对前锋,直到阵风发出信号,双方投入半空之中他们的黑色遭遇之战。
两个领袖猛士就这样双眉紧锁,以至于地狱因为他们紧绷着脸黑上加黑。
他们站着这样较劲。
任何一方从未见过这般伟大的敌手。
“玛门领路人,这儿的战况恐怕一时间无法分出胜负,我们是时候进入这总控中心罢。”罗骁羿开口。
玛门带头先行,老两位就向着城门运动他们的脚步。
撒旦恶狠狠的目光环顾四周,看到灰心丧气和巨大的灾难场面。
就这这一刻,凭借魔王望穿天涯的能力,他看到阴沉的环境一片荒凉,如同穷乡僻壤。
一座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牢,四面合围,仿佛一只点燃的巨大火炉,悚然火焰飞蹿,然而却黯然无光,一片漆黑反而恰恰有助于发现悲哀景象千奇百怪。
在那悲痛的范围地带,令人沮丧的地方,和平与宁静决不驻足,无处不有的希望永不光顾,这地方只有绵绵不断的折磨掀起一阵阵洪水一般炽烈的火浪,永不枯竭的硫磺,为永不熄灭之火加柴注料。
撒旦昂起高过火浪的脑袋,两只眼睛喷出火花般的闪闪亮光。
除此之外,他身体其余的部分斜卧在火湖之上,大大摊开,又长又宽,那漂浮的卧姿不知长达多少路德。
比如那位曾向朱庇特开展的提坦或大地女神之子,比如那位古时候占据塔尔苏斯兽穴的布里阿柔斯或堤丰。
他,偶或在挪威海浪的泡沫上安眠,海员如是说,常有为避免夜间船沉的轻舟舵手,认为那是某个岛屿,就抛锚在他鳞片状的外皮上,把船系泊在他的身旁,把他当成避风港,夜色当时笼罩大海,希望黎明延误迟到。
撒旦长长地躺着,拉直他巨大的躯体,困顿在燃烧的湖上。
他的那些同党,随同他一起坠落此地,完全淹没在熊熊烈火的洪流和旋风之中。
他不久就看见,在自己身旁滚来滚去的同伙牛成海。
牛成海头发被那火苗追着不放,燃烧了大半,他的脸却和这光亮的火湖不一样明亮,被这蹿生的烟雾熏的黑灰。
他看见撒旦在看自己,开了口。
“但愿你是他,撒旦大王,但是哦,多么失败的打击!”
“本来我们抱同一希望,敢于在壮丽的事业面前铤而走险,然而此刻却遭到同样的毁灭和不幸,陷入攻击该有这么深。
昔拉的攻击如此万钧雷霆,如此强大,在那以前有谁知道那些可怕的武器有这么大的威力。
魔王大人,我们的征服者,究竟如何,我们才能满足他愤怒的报复?
会把我们当做战败的奴隶,无论其所作所为如何,我们都得为他的强权效劳,活在黑暗的深渊就此灭亡?”
那撒旦针锋相对,连珠炮一样答道
“亲密战友牛成海呀,你看看那边阴沉沉的原野,凄凉,荒芜,沓无人迹,空空无光,除了这些乌青色的火焰微光,苍白,可怕,还有什么光照?但愿我们挣脱这燃烧的重重火浪,从此奔向彼岸:如果那儿有能凡能休息的港湾,就在那儿休息,重新集结我们遭折磨的英雄好汉,回击那些天上的仇敌,发起总攻的必胜信号!”
撒旦就这样对他的盟友夸夸其谈。
他的手下和他的盟友们就骑行在他的身躯上,撒旦就马上向荒野深处移动。
他那巨大的身躯,混沌之力塑造,巨大,滚圆,又厚又重。
那对巨大的黑色翅膀,犹如满风帆,悬挂在他的双肩处。
撒旦踉踉跄跄,没有目的飞行着。
这儿正在燃烧的天空泥灰中,于飞在天庭碧空上的步调完全判若两样。
此外,这灼热的气浪,星火闪跃,铺天盖地,烤得他浑身疼痛难熬。
他神志恍惚的回望那来时的森林,那儿的地面裂开,火红的岩浆如同重重叠叠的秋叶洒满兴隆山的条条小溪,那森林燃烧的参天古木遮天蔽日,从而使这将被毁灭的世界树影斑驳。
一个女子高中生御剑飞行,很快来到了撒旦的面前,告诉他要凭借自己的力量逃离此处。
当然,我是田永静,我会带领你逃离这毁灭激流。
撒旦只是沉默以对,他怕他自己会从一个毁灭激流被带入又一个毁灭激流。
田永静就大声呼喊“撒旦大人,你不必如此被天上的仇敌踩在脚下,一落千丈,你只是因为受到天上仇敌的连环霹雳攻击,所以才如此呆如木鸡,现在请你醒醒,要么站起来,要么永远倒下!”
撒旦听到之后,窘迫不安,于是就展开翅膀,雀跃而起,就像当班的士兵一样,出于习惯,在值班的时候打盹恰被他们敬畏的长官撞见,猛然醒来,比起打盹以前精神更加振作。
撒旦就载着众魔王跟随田永静飞跃这神鬼莫测的虚空间,然后踏上现实世界——黄河岸边的坚实土地,最后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杜芳丽。
借东风盘旋高飞,没入漆黑如夜,黯然无光的高天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