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13
我揉了揉额角,见他沉默良久,这才开口道:“你说完了?”
琮玉点点头。
我拿过桌上的一盘瓜子道:“吃不吃瓜子?我亲自炒的。”
“朝颜,你能不能正常一些!你现在已经失去了对自己感情的判断能力,”琮玉忽然急了,过来拽住我的衣襟,瞪着我咬牙道:“你就这么冷血无情吗?”
我推开他,皱眉道:“我不这样你还要我怎样?魔界妖界怎样管我什么事?世界大战开打了是我一个无名小卒阻止得了的么?”
琮玉深深看着我,“好,你逍遥,你自在,你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能漠然视之,我看你这盘瓜子能吃到什么时候!”
说罢一转身,重重的摔门出去了。
看着那扇门“砰――”地发出一声沉重的嗡鸣,我心头剧烈地一颤,莫名的沉重和压抑覆盖我的心田。
我怔怔坐在原地,目光渐渐凝固在那盘黑色的瓜子上,那幽深而严肃的色彩仿佛穿透我的瞳孔流淌进内心深处,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逐渐冰冷起来。
默默地做了一会儿,我拿起挂在墙上的长剑,提步向外走去。
久久伫立在门口的琮玉回头,看见我忽然开门出来,不禁愣了愣,眉宇间已经没有了怒气,反而有些疲倦。他忽然道:“你去哪里?”
我从他身侧缓慢而沉默的走过。
冬日的阳光寂静而清冷,而树枝已经没有了等待的心情。
漫无目的的寻找,脚下的风很温顺,载着我缓慢地飞翔。
不是我不想回答琮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我记起那天仆勾山的星空下,琮玉曾认真地告诉我,他喜欢我。
我晓得,他是真的喜欢我。已经很久了。
可笑的是,我对于这种真挚的情感竟不敢接受,不敢直视他那炽热的目光,不敢亲近他那颗热情的心。我没有给予他任何一句像样的答复,他对我的自欺欺人摇摆不定似乎并不介意,后来的这些天,他始终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待我如常。
他在等待,等待我看清自己。
那句“你喜欢他”如一根尖利的锥,深深刺入我的内心,此后,我对自己所有的欺骗便如麻醉人的毒素在伤口上一点点感染激化,再将它撕裂。
隐竹轩的那个夜晚,我对苏墨说,或许我有一点喜欢你了,也许是第一次袒露真心吧。我想用这种剖裂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此,结果,当那句话终于说出口时,我惊讶的发觉自己竟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还夹杂着很细微的淡淡欢喜。
虽然那天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我无法冷静思考,可仔细回忆起来当时的感触却依旧清晰无比。
琮玉说,陈立渊是我的借口,我把他用来逃避自己的感情,因为我根本就不敢面对不敢相信更不敢走下去。
琮玉所说一点都不错,作为一只不正常的妖,现在的我或许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
早在半年前,苏烟曾对我说,苏墨对我很好。我也完全感觉得出。所以听到他或许马上就会成亲,心里忽然一片茫然冰冷,好像戛然失去了归属,如同冬日里的飘雪,纷纷扬扬却不知归处。
我晓得他对我的爱护,多日来的相处,苏墨不曾给我施加任何压力,嘴上说着不许我这不许我那,却每次都近乎放任的包容了我,却从没怪罪于我。可我并不能确定这不是一个身为主子对于侍者本能的护短行为。何况他从未有过任何直接的表达。
我算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啊,那种深深埋藏在骨子里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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