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道:“木兰狩猎又不是过家家,哪能这么随便,明雅和明嫣一向懂事,跟着去倒也罢了,只明秀毛毛躁躁的去了还会给大人添乱,去什么去!在家老实学规矩,还有那什么射箭的也别胡乱比划了,传出去多不雅。”
明秀当下红了眼圈,嘟嘴道:“我又没哭着求着让父亲带我去,既然父亲不愿意带我去,我求了舅舅带我去怎么了?舅舅可没说我不懂事就不让我去,还说让我出去开阔下视野,涨涨见识呢。”
“你个孽障——”沈厚德被明秀这一番话一激,喘着粗气,手跟筛糠似的抖啊抖,扬起胳膊就要抡上来——
明秀哪能再挨这一巴掌,灵活的往后退两步,哽咽吼道:“父亲未免太偏心了!我的规矩可是古嬷嬷和陈嬷嬷都赞了的,不像二姐被三令五申的好好学规矩呢。再说了明嫣的规矩还没学好呢,哪里算得上懂事!父亲不想带我去就直说好了,何必掰扯出来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来中伤女儿,这若是传了出去,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现在父亲又要来打女儿,上回女儿被父亲打吐了血,躺了半个月才将将好,如今父亲可是要把女儿打的躺个月余么——”
“够了!”沈母将茶碗重重放在桌子上,狠狠皱着眉,“厚德你像什么样子,还不坐下!明秀也别哭了,还有打吐血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和我说?”
明秀条件反射的捂着脸颊,沉默不语。
“还不是明秀太不懂事将明嫣推到池塘去了,儿子气不过就打了她一巴掌——”
早在沈厚德要打明秀时,绣凤就跪下了,待沈厚德说完,绣凤磕了个头,有条不紊道:“回老太太的话,奴婢斗胆替我们家姑娘说两句,当时凉亭里只有二姑娘、姑娘和二姑娘身边的司琴,奴婢在亭外伺候,奴婢并未听到二姑娘和姑娘争吵的声音,待听到司琴惊呼‘三姑娘住手’时就冲进去时,只见姑娘离曲栏两步远呆愣住了,而司琴不说喊人来救二姑娘,偏头一句便是大声嚷嚷说‘三姑娘怎么那么恶毒,就是嫉妒二姑娘得宠,也不能这样’。我们家姑娘虽有些左性子,可推亲姐姐下池塘这种事着实太可疑,况且司琴作为贴身丫鬟应当立于主子身侧,若我们姑娘去推二姑娘,怎么说司琴也该救主的。奴婢说的都是实情,奴婢愿与司琴当面对质!”
绣凤有条理的一番话听的人刮目相看,在座的人都是人精,细细一品就知道里头的深意。
倔强的脸撇过一边,“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谁让我就是嫉妒二姐得父亲宠爱呢。”
呦呦,装可怜扮委屈我也会,瞧这一幕,可真是见者心酸闻着流泪。
沈明嫣刚回家就收到明秀给的这么一个大礼包,被炸的愣住了,当下泪眼朦胧,“难道明秀是说我故意跌下去,然后陷害你么?我何必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来污蔑你呢。再说我为何要陷害你,你也说了……”
“你比我得父亲宠爱,所以我挨了父亲一巴掌吐了血,差点破了相,不是么?”
“清者自清,我只道问心无愧。”比起明秀黯然神伤,沈明嫣依旧一派从容,清丽静谧,落落大方。
沈母揉揉眉心,扫了一圈,“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再来论谁对谁错都没什么意义了,厚德你不能厚此薄彼,带明嫣一个人去忒不像样子,别人会怎看你,说你宠庶灭嫡吗?明雅一向稳重,让她和明嫣一路,明秀那里就靠舅老爷照拂了,事情就这么定了。”
沈明嫣再次中箭,脸色又白了白。
明秀垂眸低首,看地毯上的花纹,‘沈明秀’瞧见了吗,你‘死’的原因就被这样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意义’,甘心吗?
九月初,昭和帝一行的大队伍开拔了,此次出行昭和帝几乎将他所有成年的皇子们都带上了,连太子都在其列,朝中仅留下几位肱骨大臣暂且替他看着。
明秀如愿以偿的缩在马车里,独占哦。托作为后勤人员大表哥的福,马车里时鲜果子没断过,以权谋私什么的,赞哦。
一路上也有随行女眷下车轿去骑马,整个过程就是骑前整装待发,兴致勃勃→骑的时候英姿飒爽,肆意飞扬→骑完整个人就跟秋后的蚂蚱似的,蹦跶不了多久了。整个过程也就不到半天的功夫,贵女贵妇们走路的姿势有那么点怪异,大腿内侧水泡不要太多哦。
幸灾乐祸果断是要不得的,沈上校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晕车了,晕马车了。吐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可把绣凤吓的够呛,最后哭着求着让陆旭尧把她打晕,陆旭尧哪敢啊,万一等明秀活蹦乱跳了,还不把岔找回来,就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大表哥表示都看透了哦。
吐啊吐的也就习惯了,等明秀习惯了,她又不晕了。
朝天竖起中指,明秀觉得只有一个词能准确形容自己现在内心的感觉——妈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