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雅拍拍明秀的手,温声道:“待会儿所有的闺秀都要画画或写诗,你有没有准备?”
明秀皱着小脸,道:“可以不参加吗?我肚子痛。”
沈明雅皱眉,道:“怎么回事?可是吃坏了肚子?”
明秀嘴角抽抽,难道她吃货之名已经落实了吗?憋气装出脸红的样子,低头扭捏道:“人家不是葵水来了么?”
——尼玛,这货不是我,不是我。
沈明雅了然的点头,提点道:“你画作的好,不如待会儿画一幅简单些寓意好些的,只要不出什么大折子便可。”
明秀点头,扫视一圈怎么也没见那一抹扎眼的白,诧异道:“怎么没看见二姐?”
沈明雅蹙眉不悦,道:“许是去更衣(就是小解)了罢,不用操心她,在王府里自有仆从跟着的。”心里却对沈明嫣看不清形势不悦,虽说她是庶女,但外人说起来可不都是说沈府的二姑娘,对府里名声有碍,当真是觉得只有她清高不染尘埃,旁人都是凡夫俗子不成?
***
一树楚楚有致的西府海棠遮掩住假山后的石桌石凳,海棠花似胭脂点点,如晓天明霞,迎风峭立,明媚动人。
“姑娘,您这又是何必?”语带愤懑和替主子委屈不值。
“这又有什么,”说话的女子声音如飞花游絮,如冰绡轻纱,却又带了丝坚定和倔强,“司琴你可知道这百花中,我为何最是喜欢那寒梅?”
不等丫鬟回答,女子缓缓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语气中带了几分傲然和高洁,正如那‘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的梅花,清幽绝俗。
“好一个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谁?”突如其来的男人的声音让女子语气中带了丝慌张,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公子这般偷窥行径可不是坦荡荡的君子所能为的?”
“哈哈,本公子只是被一首字字珠玑,惊艳绝伦的咏梅词给吸引而来,不自禁的附和了出来,没想到唐突了佳人,真是罪过罪过。”说着一锦衣华服的俊秀男子从海棠树外走了进来,金冠玉带,狭长的眼角有天生的微微上挑,一笑起来便是满目绽放了的妖娆桃花。
待看到沈明嫣又是一怔,倒有些痴了。
被这样俊秀男子直愣愣的盯着看,沈明嫣恼怒道:“你看什么!”玉颊因恼怒染上几分如海棠花般的绯红,添了几分娇媚动人的风情。
“词美人更美。”华服男子十足十的风流倜傥,刹那间就是好一梨花压海棠,轻佻的话反而让人生不起气来。
“竟是不知珹郡王府会有这般的登徒子,难道公子不知这是女眷所居的内院么?哼,司琴我们走。”说着站起来挺着背脊,满脸被轻慢对待的不平和隐忍,正和了她所作的那首词。
留下海棠树下华服男子怅然若失,嘴角轻翘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弧度:“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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