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知道苍裕和这是鼓着为人父的全部勇气,他是要为了她们两个,去给那屈宝胜争辩,换句话来说,他是要去与本家争个鱼死网破。
若真是这样做了,这后果几乎可以预想,最好的莫过自此搬离南州,与本家断开任何联系。
她也不是没想过这样极好,毕竟行医救人,能游走四方远远比困在济世堂里好太多,可这是要让苍裕和背负不孝的骂名作为代价交换来的,这在重视名节的古代来说,太过沉重。
没有谁能让旁人为他理所当然的牺牲。
“爹,这一次虽然是本家那提出的,但决定是初九下的,初九是自愿去本家的。”初九笑着说道,那些所谓的西席教导,不提也罢,对外人来说也许是值得羡慕,但苍裕和与婉娘是都明白,那好处,不是那么好拿的。
“为什么?你知道那……我打小就告诉你,那大都不是那么好住的,你怎么就一心想往大都奔呢。”苍裕和痛心疾首,从前初九便是一心想回大都,不愿在这穷乡僻壤呆着,此时初九变了,他以为这下初九会好好的守着南州,没想到初九还是想往大都跑,这样的想法,让苍裕和心境复杂。
“大都四季如春,是这南州难以相比的,相较之下更适合调养身体,初九也是犹豫了许久才决定冒险一次,将十一带去大都调养,爹应该可以理解才是。”初九笑了笑,扯动脸上的伤疤,露出苦涩。
“这……”苍裕和听了初九的解释,这才发现在这两个孩子身边放了不少东西,有未泡好的药酒,有一些连根拔起,包裹着泥土的半成熟草药,还有几个木头箱子。
“你,你这是真的打算……”苍裕和有些惊讶的嘴唇颤抖。
初九点了点头,道:“爹应该瞧出来了,十一的身子现在是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还能撑到何时,这南州昼夜温差太大,初九才会想冒险带十一去大都,寻找医治的法子,希望爹能信任初九,让初九冒险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