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了。一会你被我爹他们撞穿,你就死定了!”
韩然心中苦笑,脱口而出道:“我这不是被你点了穴吗?要动也得你帮解穴吧。”张嘴处自己也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舌根麻木已经消褪,已能说出话来了。
这倒并不是他立刻就自我运气解穴有方,实在是陈芷毓的内力非常有限,手法又只略窥门径,封穴并不甚死,片刻即已缓解。否则以素心楼的点穴手法,若是简荻又或者年眉青使将出来,没几个时辰,绝对无法让人能自解。
“还敢装哑巴!”陈芷毓恨得又是狠狠推搡了他一下,怒道:“你现在还来讥笑我不会解穴是吧?哼,我可管不得你了,活该你折断我的手,又男扮女装的来骗人,这次自讨苦吃,早死早超生吧。”
看着她的表情,尽管身处险境之下,韩然心中倒有些好笑了,这个女子,似乎并不像自己第一印象中的那般蛮横无理。也有些挺可爱的一面。至少她虽然被自己给恐吓。
韩然渐觉体内真气重新缓缓流动,麻木感渐渐消褪,情知再给自己十来分钟的时间,也许就能站立起来,现在却有些来不及了,当下一脸无奈,道:“这次知错也晚了。早知道当时就拜托简姑娘教几手你们素心楼的解穴方法了。”
“你认识师姐?”陈芷毓听他如此说,一下愣住。韩然见她表情,心下只得叹你这点身手,居然还真是简荻的师妹。这武功差距也快有天上地下之隔了。
“到了到了,哈哈,陈员外你今天喝了这么多,不知道一会还能不能稳住马儿的。”更有人笑道:“员外自有佳人解酒,喝再多也不会醉的啦!就怕这员外这九房年纪尚幼,未经调教,不能侍候周全呢!哈哈!”门外传来的淫笑声越来越清晰,已经进了这个庭院的圆洞门处。
陈芷毓脸色一变,低骂了一句:“下流!”贝齿一咬,忽然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竟然不顾右腕的疼痛,左右手一抄,竟把韩然给抄抱了起来。
这种突如其至的“艳福”可是韩然根本没有想到的,然而身子完全不能动弹,只能任由她勾抱着。陈芷毓抱着韩然,冲向门边,身子旋处,已经抬脚踢开了门拴。韩然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暗暗幽香,一头雾水,完全没想明白何以她忽然间转性,竟然要救自已。难道仅是因为自己刚才提到的简荻之故?
正猜想间,陈芷毓已经抱着他向外面冲将了出去。不倚不偏,正与进入院落的的这群地方土豪官员撞了个正着。
“毓儿,你干什么?”这群人中居中处,喝得满脸潮红,肥硕如猪的陈员外脸神一变,看见自己的女儿居然抱着另一个女子从屋中冲将出来,只看她所抱之人一身嫁装,显然正是自己新纳的小妾。
陈芷毓望着自己的父亲,一脸鄙夷。“哼”了一声,脚下未停,径直向着另一个相反的院落冲了出去。
“大胆!快放下她!”陈员外急得左右一挥手,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拦下她们。”
韩然贴着她温热的小腹,却无瑕享受这等温香软玉的感觉,只能一边暗自运气盼着赶紧恢复行动能力,一边听天由命,任由陈芷毓抱着前进。
这陈府内院落亭台甚多,其中自有石径相连。陈芷毓生于斯长于斯,对此地再熟悉不过,在身后一干人的追赶中,穿花舞柳般已经越过了三四个大小不等的院落。扑地推开了一个厢房的门,把韩然给抱将了进来。脚一勾,把门给关上。
她虽然也曾经练过武,但毕竟功力很浅,这般抱着并不算轻的韩然快速跑了这么远地,还是不由得香汗淋漓。韩然只看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又知她右手还脱臼着,完全是靠臂力强撑着,心有歉疚,低声道:“放我下来吧,你手还伤着呢。”
陈芷毓皱眉道:“救你还这么多话,不出声会死呀!”说完她也不知按了什么机关,只听“咯噔”一声,榻边屏风后的一道墙竟然移动开来,露出一个暗门,里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暗壁。
抱着韩然钻将了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勉强能看清竟然是向下的台阶。手触机关处,那暗墙竟然又恢复了原状。沿着台阶向下,两人已经进了一个幽深阴暗的地下隧道。显然,这条暗道是每个地主豪强在建造庄园时都必备的逃生之道。
这儿显然已经久没人用过,空气混浊不堪。而且漆黑无比,完全没有任何视线可言。纵算韩然视力再好,全无光源之下,也只觉伸手不见五指。陈芷毓似乎曾经走过此道,又或者此通道是呈一条直线,虽在黑暗之中,缓缓沿壁摸触而行,倒也不算难行。
“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下,真的走不动了!”陈芷毓黑暗中行得一会,终于有些体力不支,一下坐将下来。不停地喘气。
“那不如换我抱你走吧!”韩然忽然笑道。陈芷毓一怔,这才隐约感觉到,韩然竟然已经自个儿站了起来。
“你,你已经能动了还让我抱着你?”
黑暗之中,韩然看不清她的面孔,但想到她此刻那种气急的表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隧道中传出很远,回声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