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 自食其果
冷天总是让人恋床的,虽然明知还有要事,韩然也还是捂在被窝里,烤着床边的火盆,在心里鼓励了自己不下十次,这才勉强起身着衣。不管生活发生了多少变化,至少在目前为止,他除了练琴时有过发奋,更多时候,还是一个挺懒散的人。
林雪康自然还在熟睡当中。看着他梦中犹舔着嘴唇,一脸酣睡的样。韩然有些服了,换了他,真要喝高了,晚上绝对无法入睡。能第二天不头疼,就已经是万幸。
轻轻推攘了几次依旧无效之后,韩然有些恼了,暗想你这样也出来行江湖?幸好遇到的是我,若换了你仇家,只怕你眼未及睁开,已经身首异处。
抓过桌上的一杯清水,冲着林雪康的脑门当头浇去。
“哗!”
水花溅处,林雪康身子“唿”地一下直立而起,甚至右手已经习惯性地向着身边卧放着的长剑抓去。毕竟学武多年,不论这次是醉得多深,浅意识里,还是有着条件反射的。
“谁?”长剑拔处,林雪康醉眼一睁。待看清站在床边的是韩然,不由愣了一下,缓缓放下剑来,抹了抹脸上的水痕。不解道:“韩大哥,怎么了?你怎么用水泼我?”
韩然抓过长凳坐下,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如果再不弄醒你,你就白来咸宁一趟了。”
“什么意思?”
韩然自倒了杯隔夜的冷茶,灌倒进嘴漱了漱口,“扑哧”吐将出来,笑道:“赶紧起来啦!除非你不想把娘子给追回来。”
“我娘子?”林雪康睁大了双眼,完全不知所以然。
“还愣着干什么!”韩然疾步向前,掀起他的被褥,沉声道:“可不就是,你再迟得片刻,只怕你那自幼定亲却没过门的媳妇,就要给糟老头子做小的去了。”
“没过门的媳妇?我昨天说过什么吗?”林雪康显然昨天喝得太高,都忘记了他曾经告诉韩然自己来咸宁镇的原因这码子事。
韩然抓起他身子,把鞋踢向床边,道:“先出门,路上我再跟你解释!”林雪康倒是挺信任他,虽然一头雾水,还是立即下榻来。
两人匆匆出了客栈,韩然将前因后果向他简单叙述了一遍。然后道:“事情就是这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杨柳村那叫柳若兮的女子,便该是你那早有婚约的女子。”
“陈儒南!”林雪康右拳紧握,狠狠道:“如此不羞老贼,居然敢如此强抢良家,毁我婚约,我林雪康若不阉了你,如何对得起父亲泉下之灵。”
韩然倒吸口冷气,暗想这么狠恐怕也不至于,对方虽然是个老色鬼,但依自己所见,似乎也没有什么强抢举措。虽然是纳妾,但好歹也算托媒在前,礼聘在后。
“韩大哥,今天幸亏是遇到你,实是雪康之幸,否则让若兮落入他人之手,我这辈子也休想抬起头做人。”林雪康说罢,“唰”地拔出长剑,寒风中甩手一抖,剑如银龙随劲微荡间。林雪康狠声咬牙道:“我这就杀上门去,倒要看看这个老贼何等模样。”
“这么冲动干嘛!”韩然递了个在客栈中拿取的热包子给他,道:“先吃着,再怎么急也要先吃了东西再说。”看着林雪康一脸激昂的模样,讥道:“昨夜才大醉一场,就想着杀上门去,你一个人能打几十个吗?”
林雪康自然不甘示弱,冷笑道:“不敢说以一当百,不过寻常家丁护院,数十个该也没什么问题!我倒要看看,谁敢挡我。”他这话倒不是虚言,华山派领袖北方武林,七子更是派中年轻一辈的楚翘。林雪康虽年轻,武学经验远不及六位师兄,但对付寻常武人却已经绰绰有余。
韩然亦冷笑,道:“很好,杀将进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是不?”林雪康长眉一掀,怒道:“这当然!”
韩然摇摇头,缓缓道:“要和你过不去的,也就陈员外一人罢了。别人可没跟你争媳妇,就被你一剑一个,会不会觉得有些不妥?何况柳姑娘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在家呆着吗?你就这么的杀过去,就算能全身而退,气是出了,不怕传将出去,堕了你华山派的名节。”
林雪康怔了一下,似乎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不由有些泄气,恨声道:“那怎么办,难道看着这老贼在我面前硬生生把若兮夺去!”他本非如此冲动之人,只是一下激怒,有些失去理智。
这时周围路人见林雪康一脸怒火,拔剑在手,不由都吓得闪躲开来。韩然看着这些远远避开的路人道,微笑道:“你看这些人,只是看见你这架势就躲避三丈远,你以为真的杀将上门,被人缠斗之下,真的有机会手诛老贼吗?”
“你的意思,是要我稍安勿躁,侍机刺他?”
韩然失笑道:“稍安是肯定的,不过刺他就没必要。不是手中有剑,就一定要用剑来解决问题的。要出气,出在他一个人身上不就得了。”
“那依韩大哥所言,雪康该做如何行事才好?”
韩然笑笑,道:“不用动粗的方法有的是,再不济你现在就去带着柳姑娘一溜跑了,我想也没人能拦得下你。”
“啊,这个……”林雪康一脸为难,脸红道:“我还没见过若兮人呢!”
韩然笑道:“这自然只是下下策,不过你若信我,就随我先去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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