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去江南。”
“江南?”
“我听溪眉说过,江南,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风景如画。她说她曾经时常和白默城泛舟西湖,无论细雨还是艳阳。”
“那我一定带你去江南。”靳楼说完,从怀里拿出一物又走近,道,“现在,不要动了。”
“怎么?”
“我刚才让你下马就是为了给你上药。”
“我――”
“我说了,王朝疆域那么大,我不知道王箫连是怎么搞的。你说这伤口已两月了不是?我帮你涂这个药,再用族中秘术帮你治一下。”
这一次,她没有躲。他褪去她的衣衫,看见了她背上的伤疤绽放成花。
“到底是谁做的?”祥和的原野蓦地就腾起杀气。
“听哥哥说,好像和什么噬魂有关。”
“噬魂?雕莫山庄?”
“嗯。不过,哥哥也说,他们本不该和朝廷的事扯上关系的。”王纱凉说完,顿了一下,又道,“我的背……有无异状?”
“嗯?伤疤还没完全好,你说的异状是指……”
“之前哥哥说,背上的血……流成了花的形状……好像和我梦到的那些一样。”
“梦到的?”靳楼边说着,边打开药瓶,把药往伤疤上抹去,“难道与之前你在残晔经历的那些事也有关么?”
王纱凉微微战栗了下,又道:“这我是不知道啊。”
靳楼低头抹药,良久之后才以意味不明的语气道:“之前你还直呼其名呢,现在倒是叫‘哥哥’,看来你在王朝和他相处得还不错。而且……照刚才那么说来,他看过你的伤口?”
又有不安分的气氛出现。一点暧昧一点紧张。只是觉着靳楼停了动作,药差不多抹好后,王纱凉连忙把衣服穿好。回头迎上他探寻的目光,半晌后也只有道:“他是我哥哥。你不要多想。”
“原来,你自己也察觉到了么?”靳楼又拉过王纱凉的手,“罢,走吧,要不然今晚得露宿荒郊了。”
骏马一路驰骋,靳楼一路用秘术帮她治着伤。感觉到他手掌贴着背心的温度,王纱凉轻轻闭了眼。
如果,这条路很长很长,如果,他们再也不用回残晔,再也不用面对一切。
但温暖好像真的不能长存似的,就像此刻慢慢隐入深山的日光。王纱凉清楚地听见身后的人问:“有没有发现,你衣服上的味道不同?”
“何意?”
“王箫连是想用这种方式找到我们的踪迹么?”靳楼扬唇而笑,“月儿,这次可是你想的招?你嫁衣上的味道,是能百里飘香,久散不去的‘若风’。”
“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还来不及多说什么,王纱凉自己却又住嘴了。多说无益吧。她又讪笑了。他的掌心,霎时冰过了瀚海的风雪。
她不说话,是默认了么……靳楼凝着眉想。
看着吹气如兰近在咫尺的人,一度认为自己和她如此相似理应亲密无比的他,也是又终于感到了一丝无力。
他又想起了王箫连的那句话――“没有谁能真正拥有她,哪怕耳鬓厮磨,哪怕肌肤之亲。”他悄悄握了拳。